“因为林……相国?”闻言,沈乾爅开口声音高起低落,不明所以中带着不可思议。
林将与却不做应答,负手而立,墨瞳微缩,定定的看向言浔,冰颜已然镀了层寒霜。
林将与见怒,可小皇帝却是毫不畏惧,依旧言笑晏晏。起身抖了抖龙袍,径自环顾四周,不答反问道:“这些聘礼可都是相国送来的?”
此言一出,厅中一片寂然。停了半晌,沈乾爅见林将与依旧不答话便忙不迭的开口应了声,“是。”
收回目光,言浔徐步来至林将与面前,眼角眉梢尽是少年郎君的恣意放荡,同其比肩而立。
微微颔首,正好瞧见林将与腰间坠的玉佩。只见言浔挽唇轻笑,打趣道:“相国腰上这玉,当真不俗。赠朕可好?”
原本只是句不经意间的玩笑话,可就在下一瞬,当言浔伸手提玉,猛地向前一拉时,却骤然画风一转。
许是没有料到言浔突如其来的动作,林将与没有防备,被一股劲力带着向前一倒,两道目光顷刻间拉近,林将与见言浔眸中狠戾,耳畔却是一句娇嗔的问,“你当真要娶沈二小姐?”
来不及作答,林将与下意识错开两步,方才稳住身形。盯着言浔的眸子骤然敛起火光,本想向后退,腰上却又是一道斥力。低头一看才发现言浔还紧紧的握着玉佩不放。当即抬手一挥,怒道:“放开!”
林将与一挥,言浔一扯,系着玉佩的绳结顿时断了。平衡瞬间被打破,言浔握着玉向后退了半步,林将与则自行向后退了一大步与其保持安全距离。任谁都能看出他面上的怒意,却还要努力佯装一副平静道:“皇上这是做什么?”
“你说朕要做什么?朕再问你一遍,相国当真要娶沈二小姐?”言浔反应够快,口中问着还不忘向前一步施压。
林将与见他贼心不死还敢上前,便不在后退,转而应战,冷冷道:“不行吗?”
“不行!”谁曾想言浔当即高声反对。不过下一瞬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小皇帝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双清眸闪出泪光,深情款款的望着林将与,略带哭腔的嚷着,“这么久了,相国难道还不知朕的心意吗?”
这一下不仅在场众人,就连一向镇定自若的林将与都有些慌了。目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见他委屈巴巴的哭嚷,仿佛少女在向情郎倾诉衷肠一般。可如今在场站着的,却真真切切是两个男子,一个年少帝王对居心不良的相国说情话,这画面还真叫人毛骨悚然。
“你……说什么?”林将与惊慌失措,说起话来都是磕磕绊绊。
只是言浔生猛的操作却绝不会因此而止步,方才的视觉冲击显然还是不够。言浔见林将与还有些晃神,顷刻间便向前一击猛扑,将对方环腰抱住。“朕还能说什么,朕喜你,悦你,心之所向,皆是你。”
突如其来的撒娇当真是油腻的让人恨不得想自戳双目,可谁又能看到此刻言浔埋在林将与怀中的一脸狡黠。
林将与更是被这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拥抱与表白弄得当场怔愣,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一切仿佛都在言浔的掌控之中,毕竟他豁出面子不知羞耻的所作所为对林将与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你放开他!”可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女声在鸦雀无声中陡然响起。
众人醒过神来,循声望去,只见那道浅橘色的身影莽撞的闯入。沈乾爅看着沈楣遥走近登时便是一惊,忙走上前去推人,压低了声音斥道:“你来做什么?还不快滚下去。”
“为什么?相国今日不是来向遥儿提亲的吗?”沈楣遥开口义正言辞。
沈乾爅一见,真恨不得扇她一巴掌,但碍于言浔在此便当机高喝一声,“不得无礼,你可知厅上站着的是谁吗?是当今圣上!你不要命了!”
“你就是沈楣遥。”沈乾爅话音未落,言浔已然开口,松了手正朝这边走来。
沈楣遥是闺中娇女,鲜少抛头露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冲出来准备扞卫爱情,可见到这一身龙袍当真还是惧怕不已。
“还不跪下,见过圣上。”一旁沈乾爅忙不迭的提醒。
“不必了!”另一边言浔却开口阻止。
原本沈楣遥面对天子就是紧张不已。眼下眸子虽定定的望着前方,却已然涣散的难以聚焦,好在言浔发话说不必跪了,否则沈楣遥定然会瘫倒下去。
“你喜欢他?”
沈楣遥闻言,暗地里咬了咬牙,心下想着出都出来了,自然要把话讲清楚。于是乎便使尽全身的力气,大声道:“是!”
言浔一听,唇际一勾,笑意颇深。继而转身面朝林将与,瞧见他面色沉怒,复又换了副口吻,顽劣的像个孩子般开口道:“朕也喜欢。”
“可他是男子!”沈楣遥一呼,终于将在场众人不敢说的话吼了出来。
言浔闻言却不以为然,长眉一挑,耸耸肩,“那又如何?朕就是喜欢。”
沈楣遥终是被臊的说不下去了,言浔一见忙忍住得意。随手指了指地上的樟木箱子,“来人呐!将这些箱子‘物归原主’。”
宫人听着,又眼神示意仆人们快去搬箱子。皇上发话,下人岂敢不从,立刻两人一组,又将樟木箱子一个个的抬了出去。
“传朕旨意,朕心悦相国,要纳相国为面首。自今日起,若有哪门哪户的女子敢与之攀亲,便是与朕作对,斩的是轻飘飘,沈楣遥听得却是沉甸甸。
与此同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