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正在榻上顺气的齐衍,穆解轶咂咂嘴,对穆解韫道:“啧啧,看现在这情形,你还是保佑齐老头能相安无事吧。”
穆解韫:“是呀!是呀!”
小穆驰:“保佑!保佑!”
这就开始合掌念经了。
回眸看着那对四处求佛的父子俩,穆解轶无奈,笑了笑,“你俩,可真愁人。”
……
听风阁。
立在阁下,找不到人,云珩急得团团转。顶,发现阁顶的门竟然是开着的。
墨瞳一闪,想了想,长影忽然向后退了一步,仰头对着阁顶喊,“北祁国君!请听我一言,方才在宴上,我之所以提议首攻鸿天渡……”
“欸!让你走,你怎么还喊起来了!”话还不等说完,乔方方便出言打断。
奈何,云珩不管不顾,扯着脖子喊,“是因为如今的东楚,位占三国复地,他的国都又处在最东端,对最西端的鸿天渡根本无暇顾……”
“够了!让你滚,你还来劲儿是吧?”乔方方勃然大怒,登时冷声道:“来人!捆了!给我扔出去。”
青衣卫得令上前。
“欸!使不得!使不得!”周明闻言大惊,立刻跑上前去阻止,“他,他,他……”
想帮忙推脱,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
“他什么他?”乔方方大喝一声,他到底是穆解韫手下的人,自然是一心向主。从方才看到云珩来找言浔起,他就看他不顺眼了,如今又见他不听劝,惹是生非,一下子更怒了,对着周明就吼,“周明,你什么意思?里面坐着的,可是我家殿下的王妃!你可到好,现在居然纵容一个外人,还帮着他说话!你好歹也在我西尧住了四年,受我家殿下恩惠,怎能这般吃里扒外?”
话一出口,后方何历历神色一惊。
孟谞然也有些慌,立刻转目看了过来。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还不等周明开口,姜定安第一个炸了。走上前去也吼,“嘿!我说,姓乔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吃里扒外?我们是祁人,自有我们的主子,同你们尧人有何相干?”
“大家都少说两句,咱们以和为贵。”何历历眼疾手快,迅速上前去,挡在乔方方面前,将二人阻隔开来。
只是,乔方方早就怒了,如今也是口无遮拦,站在何历历身后就喊,“祁人?!吃了我家殿下四年,喝了我家殿下四年,你们也配叫祁人!”
闻言,姜定安的双眼霎时一红,许是羞怒至极,呼吸声瞬间变沉。他站在原地,瞪着乔方方,停顿三秒,“我去大爷的!乔方方!”
说罢,冲上前去就要打人。
吓了一跳,何历历和周明紧忙上手拉架,孟谞然也从阁室中跑了进来。
身后,云珩还在喊。
这边,几个大人又打了起来。
一时间,青衣卫们全都愣在了原地,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场面一度混乱。
“算是,还是去拉架吧。”一人发令。
其余人等应声,立刻跑上前去拉架。
云珩见机会来了,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提步冲上阁去。
“欸!你不能……”孟谞然从纷乱的人群中反应过来,本想上前去拉人,结果被云珩抬手一挥,直接推的踉跄倒地。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孟谞然怔愣,顿了顿,“都别打了,人跑上去了!”
话一出口,众人醒神。
一起朝这边望来。
“看什么看?快追呀!拦住他!”孟谞然大吼。
“哦,哦,”一阵惊慌,“快追!快追!”
听风阁共有三层。
纵使云珩跑的快,还是在顶楼被何历历抓住。
“你不能进去!”何历历在门前拉住了人。
对面,帷帽一动,云珩手执素笺,抬手一推,竟能让何历历踉跄后退。
这一推,看似没多大力,却让何历历震惊不已,他在穆解韫手下呆了已有十年,自小习武,是青衣卫中的佼佼者,自认为武艺高强,没想到如今在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面前,竟是这般不堪一“推”。
就好像方才的孟谞然,同样是踉跄跌倒。
这个云珩,武功之高,深不可测。
只是,眼下最应该在意的,可不是这个。
眼看着云珩挣脱何历历的束缚,推门而入。
“别!”身后众人大喊,紧跟着跑了进去。
所有的声音,终是在踏进房门的那一瞬,戛然而止。
彼时,只见听风阁顶层的房间中,一抹纤影静立,背对着所有人。
言浔只身立在阁外的回廊中,凭栏远眺,仰目望阁外风景。
如今已是冬日,阁外景致荒芜,已无花可赏。可言浔仍一动不动,静静地望着远方,任时间流逝。
望着那抹身影,不觉间云珩肩头已有微颤,见他喉间滚动,开口轻声唤,“北祁国君。”
也不知过了多久,北祁国君才缓缓收目。颔首是一声轻叹,明眸流转,看向身后。
与云珩对视时,言浔眸间尽染冷色。一个眼神,犹如寒潭极冰,逼得人陡然发颤。
这一幕,像极了八年前,行军皇帐中的那个霸道君王。
说实话,此一刻看着她,云珩会抖。
她歪了歪头,眸间狂澜再掀,移向其他人。顿了顿,“闹够了没?”
一声问,语调低沉,犹如千斤重石,威慑满满,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众人闻之,皆是敛声屏息,垂头不语。
其间,孟谞然抿唇,想了片刻,又抬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