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迈出大殿时,梁靖起眸间忽现一抹不舍,他忍不住,偷偷回头看了言浔一眼。
“皇上,”趁着空隙,身旁随行开口,低声语,“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们是不是该去同东……”
“欸!”一听这话,梁靖起被吓得一激灵,立刻出言打断,压低了声音提醒,“先别说,等回去再说。”
随行惶恐,立刻颔首,连声答,“是,是是。”
与此同时,大殿内。
小人儿神色不佳,慢腾腾的起身。身后孟谞然,周明跟着。
不远处,云珩正被一众南椋臣下围着夸赞,他想去找言浔,奈何分身乏术。
云珩本想上前去同她说话,谁曾想齐衍却比他快了一步,去到言浔身前。
“北祁国君,咱们同行吧,你夫君和儿子都在我那儿呢。”齐老头说。
闻言抬眸,言浔顿了顿,摇头说,“不了,西蜀国君先请回吧,我晚些再去。”
“呃……好,”略略一顿,不过齐衍也并未多言,随后转身,对随行道:“走吧。”
“是。”
齐衍走后。
云珩正想上前,花如许又迅速起身,走去言浔身前,一脸期待道:“北祁国君,咱们同行吧。”
云珩:“……”
对面,穆解轶原本是在同伯佴交代事宜,一听这话,登时回身笑言,“正好,算我一个。”
言浔原本是想像方才那样拒绝的,可这俩人也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
明眸轻抬,其间一片凄惶,言浔也不知怎么,第一眼又看到了对面的云珩。
小人儿仓皇错开目去。
立在原地,帷帽低垂,云珩莫名有些沮丧。
“……好,好吧。”言浔心不在焉的答。
于是乎北祁,西尧,南椋,三支队伍一起出了郢熙大殿,朝外行去。
云珩跟在南椋队伍的最后。
花如许有些怕穆解轶,所以一直走在北祁左侧,还时不时同言浔攀谈几句。
可言浔一句都听不进去,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
在路过一处观景阁时,言浔忽然停步,对花如许和穆解轶道:“两位先请吧,我想去阁上待一会儿。”
“自己吗?”穆解轶闻言一惊。
言浔:“嗯。”
点头就走,根本不给身后人开口的机会。
周明和姜定安一见,忙不迭快步跟上。
“欸!软软……”穆解轶向前一步,没叫住人,立刻转目,“孟谞然。”
眼神示意他跟上。
孟谞然会意:“是。”
说罢,回身看向何历历和乔方方,最后带着青衣卫紧忙跟上前去。
南椋队列的最后方,云珩望着言浔远去的背影,不觉间手中纸卷又皱。
叹了口气,穆解轶整理思绪,回身看向花如许。女公子面色当即化柔,丹唇笑挽,柔声说,“那咱们走吧,我送南椋国君回宫。”
“不,不必了,不必了,”谁知“小美人”紧忙摆手,拒绝了自己,还说,“多谢二公主美意。我正好想观赏一下岐淮宫中的景色呢,就先不回宫了。不麻烦二公主了,二公主请便吧。”
大冷天的赏景,这借口。。。
一扯嘴角,穆解轶早已是心事澄明,不过她并未多言,只说,“好吧,那我走了。”
闻言,花如许如释重负,忙不迭点头,“好。”
缓缓收笑,穆解轶转身。
伯佴一行人在后方跟着。
方才走出两步远。
“喂!”
身后人忽然又唤自己。
穆解轶停步。
花如许站在那儿,神色怯怯,踌躇了许久,才说,“还要多谢二公主方才在殿上,多次出言相救。”
偷偷抬眸,“谢谢你。”
话一出口,见女公子挽笑,眸间是说不出的得意。穆解轶并未转身,只望着前方开口,懒洋洋道:“不用谢。”
过后低声对伯佴说,“走。”
目送着西尧队伍离去,花如许松了口气,转身正欲走时。
“皇上。”
一阵急声突然响起。
众人一顿,寻声转目,只见队列的最后方,云珩快步走上前来。
“怎么了?云卿。”花如许问。
“皇上,”云珩毕恭毕敬,俯身行礼,躬身言,“臣有一事相求,万望请皇上恩准。”
花如许:“哦?何事?云卿请讲。”
……
与花如许别后,穆解轶上了辇车。荀淮身为相国,自乘一辇,跟在二公主后方。
伯佴年岁已大,穆解轶怕他受累,就邀他上了自己的辇车,与自己同行。
伯佴俯身谢过,跟着上了辇车。
出宫的路上,穆解轶问伯佴,“伯上卿觉得,方才之宴何如?”
伯佴闻言笑了笑,只说了两个字,“云珩。”
貌似答非所问,却也是点中了今日之宴的重点。
一听这话,穆解轶也笑了,转目望着远方,“伯上卿说的是。今日,他可是让南椋翻身的人。”
“嗯,此人聪颖,堪当大任。”点了点头,伯佴沉声道:“若当真能辅佐六国,一举歼灭东楚,日后定是名垂千古,举世无双的人物。”
赞许声落,又见上卿大人皱眉,疑声道:“怎么以前没见过?”
话一出口,穆解轶又笑,倾身上前,“上卿见过。”
伯佴:“嗯?”
抬眸看着人,大惑不解。
与之对视,见穆解轶眸间一挑讳莫深色,她顿了顿,忽然撤身改口,“应是见过的,可能是忘了。”
伯佴瞧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