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模假样的就近捡了几本,穆解韫:“来!我帮你整理。”
“哼!”了一声,言浔没理他,自顾自的忙,随口问,“怎么样?方延川见到二姐姐了吗?”
闻言便笑,穆解韫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唇际微弯,言浔笑而不语。
停下动作(果然只是装装样子),穆解韫抬臂枕在脑后,翘着腿说,“一听说他来了,二姐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昨日方延川拉着我,去了皇城,寻了校场,连片人影都没找见。”
“真哒?哈哈哈……”回过头去,言浔没忍住,仰头大笑。
榻上,穆解韫垂眸看她,笑着骂,“幸灾乐祸。”
“嘁。”收笑,翻了个白眼,言浔把整理好的书卷码在小几上摆好。
“欸!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大白天的,跑灼园来做什么。”长腿一落,穆解韫又欠欠地用鞋尖去碰言浔的衣裙。
不出所料,挨了打。
“白天来怎么了?”言浔不以为然,“谁规定的,我这儿白天你就不能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抵榻起身,穆解韫看着言浔,忽然变得正经,正色言,“我的意思是……今日我来,是受人之托,前来寻你的。”
“嗯?”手中动作骤停,言浔抬眸,“谁?”
四目交错,穆解韫开口,轻声答。“阿娘。”
“阿娘有事找你,让我过来唤你,去未央宫见她。”
与之对视,言浔一怔,眸间已然有几分失神。
……
未央宫,正殿阶下。
“王妃,皇后娘娘在里面等您呢,请随老奴来。”言浔刚下车,晴湘便迎上前来。
纤影立在原地,略显踌躇,言浔不常来,难免有些拘谨。而且,因为前几日穆解韫起疹,言浔不闻不问的事,她才惹怒了解绾绾,现在又被点明叫来未央宫,说实话,她很怕。
怯怯一笑,小人儿试探性地问,“晴湘姑姑,皇后娘娘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方才在灼园里,问了半天,穆解韫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言浔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解绾绾找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如今来了未央宫,在没见到正主之前,自然是要好好打探打探。
只是,晴湘的回答,依旧是令人失望的。
“这个老奴不知,娘娘只是命老奴前来相迎王妃,其他的娘娘没说。”
立在原地,撇撇嘴,言浔:“哦。”
未几,纤影入殿,却不见侍人。解绾绾禀退了左右,只与言浔一人相谈。
到底是什么事?
这让言浔愈发的惴惴不安。
抬眸前望,看见解绾绾坐在几前看书,言浔俯身行礼,毕恭毕敬道:“儿媳来给母后请安。”
闻声尽,目轻抬,二人正巧对视。
言浔看着解绾绾,明眸一怔,只因……
此刻,小人儿眸间倒映出的那双桃花眼,俏丽生韵,在经年风霜的洗礼过后竟不见半分哀衰颓色,转而越发的潋滟灼灼。
今日的解绾绾有些不同,不同于往日的闲散做派,忽然多了些威仪气度。
有日光透过窗牖斜映而下,照在她身前,却依旧无法阻挡阴影中那双惊却众生的眼眸。
“过来坐。”落下手,皇后娘娘开口,声音低且沉。
将言浔自怔愣中拉了出来。
“……哦,是。”
不敢怠慢,立刻走上前去,俯身坐在解绾绾对面的蒲团上。背上有阳光照着,温温暖暖,却激的言浔一身冷颤。
“不知母后找儿媳前来,所谓何事?”开口发问,依旧很是拘谨。
解绾绾看着她,颔首敛笑,终于少了些许冷漠疏离,皇后娘娘并未直言,转而抬手,向前推了推茶盏,说,“外面冷,你刚进来,喝些热茶吧,暖暖身子。”
闻言一怔,言浔抬头,呆呆地看向解绾绾,她有点低懵,只觉受宠若惊。
“看什么呢?喝呀。”解绾绾笑着又言。
“嗯,好。”颔首端起茶盏,言浔向左一瞟,正好瞧见了解绾绾落在几上的书卷。
定睛一看,是六韬。
她也在看六韬。
抿了口茶,水暖叶温,香气宜人。
“多谢母后。”言浔将茶盏落下,面上多了些许从容。
“知道我为何要寻你来吗?”解绾绾不答反问。
舒了口气,言浔抬眸,提笑言,“其实,刚刚在踏进殿门前,我本不知。不过现在,知晓了。”
“嗯?”眉眼轻提,解绾绾面上一闪惊奇:“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寻你来,是为何事?”
“论道。”言浔正色开口。
“论道。”解绾绾轻声重复。
“亦是论政,论战,论天下事。”收起了骇俱,小人儿的神色变得沉着。
闻言一笑,解绾绾点头,“所言不错。”
话落垂眸,端起茶盏,并不着急喝,而是笑言,“原来你也读六韬。”
言浔看着解绾绾,笑了笑说,“兵法百家之书,都读过。”
“果真是北祁国君,”谁曾想解绾绾喝了口茶,便是盛赞,“聪颖过人,佩服,佩服。”
听见对方唤自己北祁国君,言浔一愣,“娘娘……”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解绾绾的神色却没有太大变化,落下杯盏,“你是我儿的妻,为何今日我偏偏要称你为北祁国君。”
“……”抿了抿唇,言浔垂头未言。
对面,解绾绾轻声笑,自顾自的说,“其实,奇怪的事多着呢。就比如说,你我皆是女子,为何眼下非要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