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心间和暖。
垂眸看着儿子,言浔挽唇无言。
一夕之间,让她恍然回忆起当初的自己来。
在灵钦宫中,因为林将与去了阮鋆涧,可把她给气坏了,好几天不理人。后来和好时也是这样,浑身上下酸溜溜的。
穆解韫说的不错,穆甜甜就是吃醋了。这个“小霸王”,果然和他阿娘一模一样,霸道的不得了。见不得别人和自己分宠爱,但凡觉得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失宠”,就会变成一个小醋坛子,酸溜溜的。
眼下言浔正看着儿子,满目宠溺。可他儿子却只顾着生气,脑海中回想起白日里的种种,真是越想越气,手中捧着阿娘的头发,小穆驰撅嘴大骂,“哼!坏哥哥,抢我阿娘……”
说着说着眼圈一红,憋了一整日的委屈突然暴发。小穆驰一吸鼻子,再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相间滚落。
天可怜见,这个萌团团一哭起来,既可怜又可爱。
“哎呦!哎呦!不哭,不哭,驰儿不哭,没人同你抢阿娘的。”言浔瞧着,心疼不已,急忙抱起儿子来,笑着亲他道:“我的傻儿子。”
“呜呜,呜呜呜……”许是觉得丢人,团团慌慌张张,抓着言浔的头发盖住脸,急忙忍下颤抖,呜呜咽咽的哭。还不服气(一抽一噎)的争辩,“就是,就是他抢的……他不让阿娘回家……让阿娘抱他,让阿娘做他的阿娘,他还叫阿娘,娘亲。你是我的阿娘,为什么他要叫娘亲,啊――阿娘……”
实在太委屈,小穆驰绷不住嚎啕大哭。
他这一哭,把言浔都惹得眼眶微红,抱着人急忙哄,“是你的,是你的,谁都抢不走,别哭了宝宝,你再哭,阿娘就要心疼死了。”
……
那一夜,小穆驰委屈了好久,也哭了好久。
言浔抱着孩子,各种哄,各种劝,各种亲亲,各种疼爱。
渐渐的,等小殿下心绪平复后,老母亲才开口道:“宝宝知道誉哥哥为什么一定要阿娘陪他吗?”
怀中,一吸一颤的小兔子红着眼睛,闻言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
笑了笑,言浔解释,“因为,誉哥哥没有自己的阿娘了,所以才会让阿娘去陪他。”
话一出口,穆甜甜半怔,抬起头来看向言浔,“嗯?誉哥哥的阿娘呢?”
叹了口气,嘴角笑意缓收,言浔抱着儿子轻声说,“誉哥哥的阿娘去世了,不能陪在他身边了。”
“啊?!”小兔子闻言骤慌,一时间连吸鼻子都顾不上了,急忙说,“那誉哥哥好可怜呀,都没有阿娘陪他。”
“对呀!”言浔随声附和,终是语重心长开口道:“誉哥哥很可怜的,宝宝今日不该动手打他。”
一听这话,小穆驰登时顿住,舔了舔唇,垂着头低声说,“……驰儿知错了。”
羽睫低垂看着儿子,老母亲很是欣慰,“嗯,知错就是好宝宝。那我们明天去找誉哥哥和好,好不好?”
“好!”一听说还能挽回,小穆驰二话不说,兴高采烈的答应,过后还忙不迭补了句,“阿娘,我们可不可以给他带一些西尧的糖果呀!誉哥哥很喜欢吃糖果。”
其实,坏团团心里是在说:我也喜欢吃。
看破不说破,老母亲一脸宠溺的笑,贴上前去亲了亲儿子,柔声说,“好。”
那一夜,“ua……”又是无数个大亲亲。
三更时分,枕月居睡下了,房门却突然被人推开。
紧随其后,一道身影轻手轻脚的走近,缓步来至床边。
“谁?”言浔警觉,几乎是弹身而起。
却又被来人按下,“是我。”
二人对视,一瞬放松。
泄了口气,言浔抬手揉眼睛,懒洋洋的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无为宫睡了吗?”
对面,穆解韫挽笑,桃目一瞬不瞬,看着趴在言浔身上睡得正香的小团团,“我放心不下,所以回来看看。”
见儿子无碍,楚王殿下笑容满溢,说话间俯身,就要亲他。
结果又被言浔一把推开,嗔他道:“别把他弄醒了,刚睡着。”
“没事,”穆解韫不肯罢休,仍是说,“我轻轻的,不会弄醒他的。”
说罢颔首,在甜甜脸上亲了一口。
言浔颔首看着,不觉会心一笑。臭王八虽然表面上fēng_liú纨绔,招人讨厌。但一面对小儿子时,就会变得温柔体贴,柔情满怀。
“你就这么怕我打他呀?”歪了歪头,言浔调皮的问。
“怕呀!当然怕了。”抬手轻轻地抚过儿子的背,穆解韫不假思索的答。
眼下楚王殿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儿子身上,殊不知身旁,王妃娘娘也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闻言轻笑,言浔又问,“你就这么疼他呀?”
“那当然,他可是我儿子。”再一次,同样不假思索的回答。
看着儿子实在喜欢,穆解韫忍不住又贴上前去,亲了他一口。
话一出口,言浔眼中笑意一柔,顷刻间变作春水潋滟。如今虽是冬日寒夜,这屋子里却尽是春风。
言浔看着穆解韫和儿子亲昵,笑而不语。
……
翌日,岐淮宫,鹭华宫正殿。
小穆驰抱着一大袋糖果,喜气洋洋的冲进殿门,欢天喜地的喊,“齐誉!”
身后,言浔紧随,挽笑提醒,“叫哥哥。”
“齐誉!齐誉!”小穆驰没听到,一门心思的冲,一个劲儿的喊。
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小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