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椋。
国都,愽州。
船靠岸时,又是一个傍晚,言浔抱着儿子上了岸就迫不及待的要去云珩的住处。
结果被周明给拦下了,“主子,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先找个驿站安顿一下,吃个饭吧,大家都累了。”
“是呀!主子,咱们还是先安顿一下吧。”姜定安随声附和。
此次是周明和姜定安随行,孟谞然没来。
月月还小,周明本不该来的,但言浔左思右想后,还是亲自登门相邀。
她想要周明来,其实是她有私心,她想让周明帮自己认一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林将与。
闻言,眸间一闪失落,言浔撇撇嘴,“……好吧。”
一群人寻了家驿站住下,用过晚饭后。
“可以了吗?我们可以去找他了吗?”不知为何,一到南椋,言浔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亢奋的不得了。
奈何舟车劳顿,所有人都累了。小穆驰更是,吃完饭就嚷着要睡觉。
抱起孩子哄了一会儿,转目再看向众人,看着大家疲惫的神情,言浔微顿,泄了口气,说,“算了,还是明天再去吧。”
那一夜,拍睡了儿子,言浔却失眠了。
纤影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言浔望着月亮说,“卿卿,我来了。”
……
翌日,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时。
驿站。
“起床了!起床了!快起床!吃早饭了!”言浔的声音陡然响起,紧接着又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那个清晨,“鸡血满满”的言浔活力四射,敲遍了所有随行的门,相当热情的请大家吃早饭。
吃早饭?呵呵,谁信呢。
周明猛然坐起: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做什么?
。。。
停顿三秒,又猛得栽倒。
姜定安蒙上被子:“哎呀!天还没亮呢,吃什么饭呀?还让不让人活了?!”
……
一个时辰后,圻氓大街,千民巷。
“就那儿。”言浔抱着孩子指向前方的一处院落欢嚷,兴奋的冲上前去。
怀中,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穆驰被颠醒了,揉了揉眼睛,“嗯?阿娘……”
身后,周明和姜定安,还有一众乔装成“商人”模样的青衣卫缓步前行,所有人都是歪头塌肩,满脸写着“我还没睡醒”。
纤影来至门前,抬手扣门。
砰砰!
“……”院内无音。
砰砰!
砰砰砰!
还是没有回应。
“嗯?怎么回事?”言浔觉得奇怪,立刻喊,“卿!嗯,云公子!”
“……”依旧是静默无音。
“云公子!”
“云公子!”
“云珩!”
言浔叫了半天,院子里却连一片声音都没有。
看着紧闭的院门,小人儿蹙眉,“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不在家吗?”
不多时。
“欸!欸!主子,你小心点儿。”彼时,见姜定安站在墙边,一脸忧心的望着墙顶。
顺着他的目光向上看,“没事。”
话音落下,纵身一跃,轻巧跳入院中。
“云珩!”站定身,言浔又叫了一声,提步向前走去。
来至屋舍前,定睛一看,房门居然上了锁,屋里也没有人。
墙外,周明抱着小穆驰静立。
怀中人抬起头来问,“周叔叔,阿娘到底在找谁呀?”
“嗯……”周明想了想说,“阿娘在找小梨花的朋友。”
“花花花?!它有朋友吗?”来自穆甜甜的灵魂发问。
一旁,趴在笼中的小梨花一脸幽幽:哼!你才没朋友呢,喵~
俄顷,言浔又从院子里翻了出来,拍了拍手上的灰,说,“房门上了锁,里面没有人。”
“欸?怎么是你呀?好久没见了。”这时,正巧遇见若萾提着菜篮路过。
“若萾姑娘,”言浔一见若萾,心中狂喜,急忙跑上前去问,“你知道云珩去哪儿了吗?他家里没人。”
摇了摇头,若萾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前不久来了一群人,不像是本地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说是要问云珩一些事,把他困在屋子里一整天,搞得周围人心惶惶的,结果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他们走后云珩也出门了,一去多日未归,许是避祸去了。”
“什么?!”闻言震惊,“怎么会这样?”
没见到人,白跑一趟。
“主子,既然人不在,那我们走吧。”姜定安上前说。
一听这话,方才还活力满满的言浔瞬间就蔫儿了,垂头撅嘴,“好吧。”
话音落下,一众人等打道回府。
言浔抱着儿子转出街巷,周明,姜定安与一众青衣卫跟在身后。
殊不知此刻,暗处正有一道身影,头戴帷帽,悄然静立。
……
回到驿站。
“再找找吧!麻烦兄弟们了。”
“不麻烦,主子吩咐,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定会找到云公子。”
“嗯。”
言浔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便命青衣卫在愽州城中四处打探云珩的下落。
是夜,独自一人回到厢房,小人儿坐在桌前垂头思索,喃喃自语。
“问事,不是本地人。”
“东楚人?”猛然抬头,“难不成是花辞颜的事情败露了!”
“不可能。”摇了摇头,又言,“按白夙的个性,若是知道被骗,早就举兵攻打南椋了,又怎么可能会大费周章找云珩的麻烦。再说了,此为南椋国中事,他也无从知晓。”
抿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