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解韫今年二十五岁,早已过了少年的年纪,却仍是少年的模样。惊才绝艳,意气风发,挑挑眉,也尽是少年fēng_liú韵。
挽笑启唇,“再问一遍,叫我什么?”
言浔不答,暗地里咬牙发力,却终究难敌。自己分明已经使尽了全力,对方却纹丝不动。
泄了口气,言浔想了想说,“……穆,穆解韫。”
摇了摇头,穆解韫说,“叫殿下。”
“呵,做梦。”翻了个白眼,言浔登时抬手去扳对方的胳膊。
单手抵地,穆解韫什么都不做,由着她反抗。
双方较量,僵持不下。(说白了,其实就是穆解韫单方面扣着人不放。言浔的反抗,根本毫无作用。)
“不是说最近在练臂力吗?就这……”嘴角抽了抽,穆解韫不屑一笑。
被鄙视,气死了。
“放开!”言浔低声吼。
“不放。”穆解韫轻声否。
挣脱不得,言浔怒极,破口大骂,“王八蛋!”
四目交错,穆解韫静静的看着人,一夕情动,眸间花海汹涌,忽然俯身下去……
“啊!阿娘!”就在这时,房内小穆驰的哭嚷声骤然响起。
门前身影一顿。
“哎呀,驰儿醒了!”言浔一惊,紧忙推人起身,跑进房中喊,“来了!来了!阿娘来了!”
穆解韫还顿在原地,头低低的,看不清楚神色。
方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
“唉,”叹了口气,穆解韫起身,捡起地上的外披,一挥手抖落满地桃花。
“穆驰呀穆驰,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儿子。”
――
翌日,言浔独自去了城西,同霍慵归议事。
回来后,又马不停蹄的去无为宫找穆解韫。
无为宫。
一踏进宫门,向来“横行霸道”的楚王妃立刻变得规规矩矩,温声问宫人,“殿下现在何处?”
远处,问棠原本在指挥洒扫,一见言浔来了,立刻跑上前去,“王妃是要寻殿下吗?”
眸色微顿,言浔尴尬一笑,“是。”
“我带王妃去吧。”随手挥散了宫人,问棠引着言浔朝昏昏庭走去。
“王妃这么着急前来,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找殿下吧!”果然,好事精又开始问东问西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就是想来找殿下说说话。”言浔想了好久才磕磕绊绊的回答。
后宫的女子她的确搞不定,对于问棠更是打心眼里发怵,生怕说错一句就会“粉身碎骨”。
“不会吧!”问棠回头看着她笑,“殿下夜夜都去灼园宿,想说什么,王妃同殿下在被子里不都说尽了嘛,何至于跑到这儿来寻人。”
明目张胆的打趣,问棠就是这样,仗着自小同穆解韫一起长大,又是解绾绾身边的“眼线红人”,对言浔也不会太客气,一般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直言不讳。
言浔笑了笑,“真没什么。”
这么一说,更是挑起来问棠的好奇心,“到底什么事呀?王妃也同我说说呗。”
“王妃,咱们咱俩关系不错,你初来无为宫时还是我照顾的你,你都忘了。”
“……”言浔:多谢你的照顾。
“好歹也是姐妹一场,有什么话不能当着面讲的,生分了。”
言浔:“呃……”
正说着话。
“王妃。”远处,烬杳朝这边走了过来。
问棠一见是她,这才不开心的停了口,不再多问。
“王妃怎么来了?”烬杳走上前来问。
“我是来寻殿下的。”言浔一见她来,才稍稍放松了些。
“殿下?!”烬杳闻言一惊,“殿下不在宫中呀!”
“啊?!”
“今儿一早,左太尉家公子来邀,说是要一起打马球。”烬杳解释说,“殿下应了,一早就去马球场了。”
“是这样啊。”言浔明白了一切,登时转目看向问棠。
此刻见问棠正颔首垂睫,一脸尴尬的笑,“哦!还真是,殿下去了马球场,我给忘了。”
为了从自己这儿套话,她还真是煞费苦心呀。
沉了口气,言浔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
烬杳站在原地目送着言浔远去,随后转目瞪了问棠一眼,也走了。
问棠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嘁。”
……
马球场。
言浔到时,见穆解韫同一群富家公子分列两阵,骑在马上打的正欢。
楚王殿下手执月杖驭球,策马奔于前,一骑绝尘。
回身时正巧看见自家王妃的身影,桃目一敛笑意,手中月杖高抡,一击即中。
球入洞,竖连旗,赢的满堂喝彩。
言浔站在休息台上,明眸盛笑,看着穆解韫,拍手叫好。
对面,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挽唇一笑,驭马奔来。
汗血宝马立于身前,马上人眉间轻垂,说不出的英姿飒爽,“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呀。”言浔抬眸望着人,难得的温柔,竟还莫名有些发嗲。
“哎呦呦!”远处,众人起哄。
眼角眉梢藏不住笑,穆解韫二话不说,径自翻身下马。
“欸?殿下,怎么还下马了?不玩儿了?”左晨阳立刻高声询问。
“不玩儿了。”穆解韫掷了月杖,摆摆手,“没看见家里人来寻了吗?殿下得走了。”
左晨阳闻言大笑,调侃嚷,“哈哈,王妃一来,嘴都还没等张呢,殿下就要走。原来,殿下是个耙耳朵呀!”
话一出口,周遭人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