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头的泥娃娃。
“嗯?”见卿卿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开心,言浔只觉奇怪,转目去看泥娃娃。
“啊?!这么会这样啊?”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泥娃娃藏在袖子里,方才被言浔不小心给压断了头。
结果,惊喜变惊吓。
找出“头”后,小人儿撅着嘴给泥塑复原,勉强让它变得好看些,送到林将与面前,说,“看!是这样的,它本来挺好看的。”
接过泥塑,林将与眨了眨眼,“是挺好看的。”
看出了他的勉强,言浔一脸的委屈,说,“本来我还给你买了很多好东西呢,结果打架的时候全都给弄丢了,最后就剩下这个了,还……”
见小人儿难过,墨瞳一敛柔光,林将与颔首,轻轻的亲了她一口,安慰说,“真的挺好看的,这个我收下了。”
舔了舔唇,言浔转悲为喜,忙不迭又说,“不过,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还有?”
没想到还惊喜不断呀!
话音落下,小人儿紧忙垂头在怀中看了看。
她怕会像方才那样被自己给搞砸了。
好在,怀里这个还很完整。
松了口气,待确认无误后,笑着从怀中抽出东西来,言浔欢声嚷,“铛铛了铛!”
一瞬静默。
“呃――”
这次,是一枝没有花瓣的花。
举着那根光秃秃的花杆,言浔愣在原地。
尴尬,尴尬,实在是太尴尬了。
因为她方才抽花时速度太快,花瓣刮到了衣衫,全都掉在怀里了。
再一次,惊喜变惊吓。
还是被自己给搞砸了。
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回言浔算是彻底蔫了。
不过,意料之外的惊喜却是,林将与竟被逗笑了。
见墨瞳半弯,林卿卿接过花杆来看了看,“嗯,这个我也收下了。”
言浔一脸尴尬的笑,想了想,最后倾身上前。
“啵~”捧着卿卿的脸亲了一口,说,“还是送你这个吧,没意外,最实在。”
唇际温热,林将与怔了一下,缓过神来后又笑,点头道:“对,这个最实在。”
……
夏末的时候,北祁终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雨。
雨润甘霖,下了一天一夜,那叫个痛快。
第二日傍晚,云还未散,天光暗暗,眼下仍有雨滴星零点落。
羽昭殿门前,纤影素手撑伞。伞面一开,墨彩丹青间有一抹花藤柳叶。
油纸伞举过头顶,纤影慢步下阶,朝着东侧矮楼走去。
雨落伞面,滴滴溅溅,背影袅娜静静。其间,唯有怀中一声猫叫。
“喵~”
行至矮楼前,楼梯下收扇,玉青容颜度光入眼,明澈出尘。
言浔把小梨花放在地上,花大爷喵叫了一声,径自朝矮楼上跑去。
素手落伞,提裙登楼。言浔上去时,只见林将与正坐在榻上下棋,小梨花早已趴进他的怀中。
撇撇嘴,言浔上前,点着小梨花的耳朵说,“哼!小没良心的,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
说话间,抬眸看向林将与,又愤愤的补了句,“见色忘友,还‘投怀送抱’!”
小梨花:“喵~”
“哈哈,”榻上,林将与闻言便笑,拈着棋子打趣道:“你倒是也学学它,投怀送抱呀!”
“我!”小人儿高声起调的嚷,想说什么却又止了。随后起身,去到小几对面坐下,喝了口茶不再多言。
林将与抬眸看她,浅浅一笑,佯作漫不经心道:“下一盘呀?”
话一出口,小人儿登时紧张不已,拨浪鼓似的摇头。
当一切映入眼帘,林将与更是笑到肩抖,也不再多言,颔首继续下棋。
至于言浔为什么这么害怕下棋。
是因为之前,两个人打过一次赌。言浔说,以后每次对弈,输的人就必须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无论什么要求,必须答应。
其实她那天只不过是太想吃肉串了,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想骗肉串吃。
林将与同意了。
结果,言浔就输了。
林将与的要求很简单,以后晚上不许再吃夜宵。
言浔还记得当时的自己,五雷轰顶,天崩地裂。
后来,她为了夺回“吃宵夜”的主动权,就拉着林将与又连下了六天的棋。
只是,天不遂人愿,最后非但“吃夜宵”的主动权没夺回来,她还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现在也不能光着脚到处乱跑了。
“唉。”垂头叹了口气,言浔算是真怕了,现在一听到下棋俩字就发抖。
单手托腮,放空中……
林将与自己下棋玩儿,言浔很是无聊。她本想把小梨花抱来陪陪自己,结果这花一上来就“叛变革命”了。
无奈,只得隔窗望外面的梨树林。
未几,小人儿叹,“终于下雨了。”
“是呀!终于下雨了。”林将与随声附和。
顿了顿,言浔又问,“欸,运河的事,筹备的怎么样了?”
“进展顺利。”林将与答,“宋忱那边已经把大致的开河图纸绘制出来了,之后治粟内史会核对账目款项,下拨银两。我还单设了一个治渠寺,交由宋忱统管,管理相关事宜。”
“为什么要把开运河这么重要的事,交给宋忱主管。”言浔不解,歪了歪头,忧心道:“他一个小小的少卿,恐怕还不资格吧!”
闻言,手中动作一顿,林将与落棋抬眸,忽然问,“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