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启辰官复原职后,重归典政寺。不过,现如今他在朝中最响亮的名号不再是风上卿了,而是变成了风大相公,又名风宠妻。
只因为,风上卿宠妻无度。
如今典客上卿与他夫人仍旧住在帝京东郊的小院子里,过着青衣简朴的生活。不过风启幕对自己的娘子,却是近乎纵容的宠什么是什么,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就算沈楣遥那个冒失鬼做错事,闯大祸,他也不会多说一句,总之就是疼着爱着纵着,简直宠的不要不要的。
小古板人虽然傻乎乎的不懂浪漫,但是疼媳妇却一点儿也不含糊。
只是,他这个媳妇,就是有点儿憨的太过了。从初夏到现在一直闯祸不断,到处给典客大人惹麻烦。
一月前,沈楣遥接了詹事谈郢夫人的请帖,邀她去府上品茶逛园。
原本只是官员家眷的普通聚会,结果冒失鬼人一到谈府,先是主动请缨要给在场的夫人们表演节目。
然后在所有官眷面前表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花式剑舞。
那剑舞的,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最后长剑脱手,飞了出去,不幸划伤了谈夫人不算,还吓得在场众人三魂不见七魄。
风启幕得知此事后,立刻带着太医前去谈府,登门作揖赔罪。
当然了!这也只是其中的一件“小事”。这两个月来,风夫人的“丰功伟绩”,不宜细数,说出来全都是泪。
现在弄得满朝文武皆知,御史大夫之妹、典客夫人,沈楣遥,是个出了名的惹祸精,冒失鬼,谁要惹上了她,准保是要倒霉的。
日子过的胆战心惊,好不容易熬到了六月,这才消停了几天。沈楣遥不在外面惹事了,结果又开始在家里发挥起余热来。
这不!风启幕就遭殃了。
最近几日娘子为了秀恩爱,痴迷上了给相公刮胡子。天天拿着一把剃刀,在风启幕脸上比比划划。
于是乎,小古板每天清晨都要顶着被“砍头”的风险,享受着“恩爱”的洗礼。
今日早朝,再次挂彩的风典客立在朝臣的队列中,左脸上一道血口子,正是沈楣遥不甚失误的的“杰作”。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被划伤了。眼下风启幕立在朝臣队列中,周遭尽是窃窃私语,全都在议论他。那人却恍若未闻,挺立如松,岿然不动。
朝钟一响,所有臣子手执笏板走进宣政殿中。
龙椅之上,林将与一眼便看到了挂彩的典客上卿,皇帝压眉凝神须臾,不觉摇头叹了口气。
下朝后,林将与留话。
“风爱卿,你是该好好规劝一下自家夫人的,不该让她这般……任性妄为。”林将与忍不住开口提醒。
风启幕立在原地,神色未动分毫,随后俯身行礼道:“是,微臣明白。”
“你每次都是这样,”撇撇嘴,林将与一脸嫌弃的说,“嘴上说着明白知道。结果呢!还不是每次都纵着她,什么都不管,让她无法无天的闹。”
“呃……”尴尬一笑,抿了抿唇,风启幕说,“其实,微臣知道,前几日遥儿不小心弄伤了阿澈,实在是抱歉。”
话一出口,这才知道,怪不得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林将与会忽然操心起臣下的家事来。原来是因为,言浔也惨遭沈楣遥的毒手了。
“呵呵,”干笑两声,林将与垂下头去,忍不住叹了口气……
万没想到,沈楣遥的威力如此之大,竟然可以波及到宫城里来。
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现如今沈楣遥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上卿夫人,得召见可以出入宫廷。
她来宫里看过言浔几次。两个姑娘性格很是投缘,说说笑笑便成了朋友。
那日,言浔带她去矮楼上玩儿,沈楣遥看见梨树林后说也想种一颗梨树。
言浔答应了,托重晚晴去内府找来的梨树苗。
两个姑娘进了梨树林,谁曾想还没等开始种呢,沈楣遥拿着锄头猛地向后一抡,第一下就砸中了身后的言浔。
更惨的是,头上痛还不算完,言浔摔倒的时候腿又磕在石头上,流了不少血。
林将与知道后心疼的要死,气的暴跳如雷。他可是出了名的护短,见不得言浔受一丁点儿伤。如今仅是一想到沈楣遥这个名字,脸色都不太好了。
今日在朝中看见风启幕,更是憋不住要拉着他吐槽一番。
眼下风宠妻碰上林护短,一个无奈,那个更无奈,这叫个……唉。
不过,与两位夫君相比,两个娘子倒是欢快和谐的很。
毕竟沈楣遥闯祸也不是故意的,言浔不怪她,不仅如此,两个人还更加亲密无间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沈楣遥入宫的次数也是越来越频繁,基本上三天两头就会来一次。
言浔更是欢喜地不行,天天眼巴巴的望着宫门口,翘首以盼,等着沈楣遥来找她玩儿。
说实话,言浔像小孩儿。
……
农历六月已至,不过几日便是瑶芳佳节。
是夜,灵钦宫,羽昭殿。
林将与批完奏折回来,刚一走近内殿,远远的便看见言浔和小梨花一起,撅着屁股趴在床上。
“做什么呢?”
“……”没有回应。
抖肩一笑,林将与提步上前。放眼望去,只见摆了满满一床的玩具,布偶,花灯,四季棋,小风筝,陀螺,四喜人,空竹,泥泥叫,毽子,七巧板,包你迷,应有尽有。
“呦!怎么这么多玩具呀?哪儿弄得?”坐在言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