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小人儿话锋一转,忽然说,“既然好喝你就多喝点儿,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一夕之间,心中暖风散尽,嘴角抽了抽,林将与:“呃……”
与此同时,紫宸宫门外。
周明与重晚晴并肩散步。
“你是不知道,主子为了做那碗鱼汤,跟我学了足足半个月呢,厨房都被她炸过三五回了。有一次,为了生火,差点儿把头发给烧着了,急得满厨房乱跑,哈哈……那模样别提多有趣了。”晚晴今日带上了那只珠花簪,眼下正笑的花枝乱颤,同周明讲言浔的事。
“原来是这样啊,”周明在一旁听着,也是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说,“看来这碗鱼汤还真是来之不易呀。我以前怎么没发觉,小主子这么有意思。”
“是呀,是呀,”重晚晴连连点头,“她真的特别可爱。”
其实,重晚晴没说,那碗鱼汤已经是言浔最好的作品了。在这半个月里,她喝过无数碗言浔做的鱼汤,之前的那些都是……
一言难尽。
颔首,艰难的咽了下口水,重晚晴心道:可爱的小主子,你终于肯放过我,去折磨别人了。
远方的林将与:??
……
又一个夜。
长影立在殿门前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言浔。
林将与心焦的很,他想去出去寻人,却又被连夜有事启奏的方雾鹤给拦下了。
那夜言浔没来。
直到第二日夜,小人儿才来。
林将与立刻迎上前去,自上而下的查看言浔,见小人儿无碍,这才放下心来。
二人入殿,他又忙不迭的问,“昨夜怎么没来?”
“哦,”言浔笑了笑说,“有事耽搁了,所以没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面上有所放松,眸间却仍是一片关切。
“嗐,别瞎担心了,能有什么事。”说着言浔就开始推人,“好了,你快去批奏折吧。”
“好。”林将与应声去了龙案前。
可小人儿今天却没在一旁陪他,言浔一直在殿里慢步,走来走去。其间林将与召她来坐,也被其摆手推拒了。
那夜的言浔当真是奇奇怪怪。
……
是日,下朝后。
出了宣政殿,林将与望着远方阴沉的天幕,“这是要下雪了。”
“是呀。”康桧习拿着绒裘来给林将与披上,“最近几日冷的厉害,皇上的病才刚好,可别再着了凉。”
“嗯。”林将与点头,拢了大氅出去。
回到紫宸宫时,见周明等在宫门口,那人快步走上前来,正想说些什么,可一看见自己身旁的康桧习,便又立刻掩了口。
林将与会意,挥手驱散了随行宫人,同周明二人一起朝殿内走。
“皇上,”跟进两步,周明立刻说,“我听晚晴说,前些日有一次小主子来看您,途中遇上了康总管。康总管问她是哪个宫的宫人,小主子答不上来,康总管发了怒,就用净鞭抽人,还让小主子在宫道上罚跪了整一夜呢。”
“什么?!”闻言一惊,林将与登时止步回身。
……
傍晚时分,灵钦宫。
重晚晴给言浔上好了药,又拿了件厚实的冬衣来,说,“主子,今天穿这个,这是奴婢新给你做的。”
“哇!晚晴又给我做新衣服啦!”眼下见言浔露出来的手臂上道道红痕交错,面上却是欣喜不已,接过冬衣来看了看,又赞道:“你的手可真巧。”
重晚晴笑而不语,帮小人儿穿衣服的时候,明显有些艰难。
前几日言浔被打的全身上下都是伤,又在阴冷的宫道上跪了一整夜,身子都冻僵了,膝盖上淤青渗血,弯都弯不了,这几日才有所好转。
好不容易穿好了冬衣,再套上内官服。言浔一边带帽子,一边说,“那我走了。”
“嗯。”重晚晴应声,送她去到东北角的那个狗洞前,看着小人儿艰难的弯腰爬了进去,又忍不住提醒说,“主子,小心点儿。”
眼下见小人儿半个身子已经爬了进去,露在外面的小手冲自己挥了挥,说,“知道啦。外面冷,你快回去吧。”
出了狗洞,言浔万分小心,一路七拐八绕寻着墙根走,兜兜转转终于到了紫宸宫。
只是,人走进紫宸宫,今日却没看见林将与,他没在殿门前等自己。
小人儿心疑,正纳闷之际周明走上前来,拉着言浔去了一个角落。
“皇上今夜不在紫宸宫。”周明低声说。
“不在紫宸宫?!”言浔闻言一怔,“他去哪儿了?”
“去了馀芙宫。”
“馀芙宫?!”小人儿眉头紧锁,“那是哪儿?住着谁呀?”
问声落下良久,周明才支支吾吾的说,“卫瑾,卫良人。”
又是西尧进奉的舞姬。
言浔听着不禁傻了,怔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怎,怎么可能?他怎么……”
抿了抿唇,周明又说,“主子,皇上让我同你说一句,他心意已决。已经传信去了西尧,想必等不了多久穆氏九皇子就会来接你。”
闻言,双眼霎时绯红,小人儿强忍着眼泪,撅嘴说,“你骗我!”
“我没有,”周明一脸的无奈,“主子,这些都是皇上亲口所言……”
“你就是骗我!”言浔高声打断,冲着周明嚷,“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他怎么可能忽然就变了呢?”
周明吓了一跳,手足无措,连忙拱手作求,“主子,小声点儿,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