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影来至床前,将小人儿放在床上,林将与也不敢停留,立刻说,“我去帮你拿靴子。”
说着就要跑。
“不着急。”言浔像是知道他会跑一样,几乎是无缝连接的开口道:“现在二更天还没到呢,我又不急着走,拿靴子做什么?卿卿,帮我擦擦头发吧。”
。。。
逃跑失败,林将与无奈,亦无话可说。垂头叹了口气,随后听话的去拿帕子。
回到床边时,见小人儿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好了,就等着自己呢。
林将与坐在床边给她擦头发,动作轻轻柔柔,言浔则是闭着眼睛享受,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长指拨开散发,露出了玉白的颈,那个地方,曾不止一次的印上过林将与的唇,他亲过成千上万遍。唇瓣贴在那儿,用极尽温柔的声音唤,“阿澈。”
但现在,他不能了。
永安殿内静寂无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牵引,林将与默默向前倾身,二人靠近了些。
“哎呀,好累呀!”就在这时,言浔忽然向后一仰,直接躺倒在了卿卿肩头。
吓了一跳,林将与顿时僵住了。墨瞳流转,向下一看……
我天!
言浔这衣服穿了还不如不穿,能挡住什么呀,现在林将与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若隐若现,他真的要疯了。
迅速阖目,呼吸变得沉重。
言浔靠在他肩上,微微侧目,看着林将与及及崩溃的神情,小人儿忍不住笑,又立刻起身,装作关心的问,“怎么了卿卿?怎么脸这么红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纤指抚过脸颊的瞬间,林将与只感心口一紧,一把按住言浔的手,他摇头说,“没,没事。”
长长的舒了口气,又垂眸低声语,“不,我不能……”
“嗯?”一见林将与低头,小人儿也跟着压低了身,凑上前去问,“什么?卿卿说不能什么?”
只是这不凑上来还好,一凑上来,顿时间春光乍泄,方才还影影绰绰的,此刻已是一览无遗。衣领坠下的地方,玉颈延没入香肩,凝脂春光无限,悉数映入眼帘。
每一处都在撩拨心弦。
“没事。”林将与怕自己会忍不住,立刻推着言浔转过身去,转移话题道:“天凉了,夜里冷,我给你把被子盖上。”
说着就去扯被子。
“不要被子,我不冷。”一把推开被子,言浔撅着嘴说,“头发还没干呢。”
“好好,我给你擦,给你擦。”魂儿都丢了,林将与六神无主的回答,胡乱拿起帕子继续给小人儿擦头发。
随后在漫长的时间里,言浔一直穿着那件内服在林将与面前晃来晃去,她一句话也没说,就能让林将与浑身难受。
二更天过,活祖宗终于要走了。
“把靴子拿过来吧。”小人儿束好头发,坐在床上发号施令。
如今反倒让穿着龙袍的林将与像个内官似的,遵命起身,去给言浔拿靴子。
回来的时候,正好又赶上小人儿背过身去,在穿束胸。
林将与拿着靴子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等了好久,言浔才穿着内官服从床上下来。
“先把鞋穿上。”林将与怕她乱跑,立刻送上靴子。
言浔乖巧点头,坐在床边穿靴子。
“我送你回去。”林将与说。
“不用。”言浔摆手,直接拒绝,“我都说了,不会麻烦卿卿的,我自己回去了。”
没给林将与回答的机会,小人儿抢先一步朝殿外走去,临到殿门前又忽然停步回身。言浔挽唇,笑容甜甜,说,“明天见啦,卿卿。”
话音落下,纤影闪身出殿。
转瞬间,永安殿内重回平静。
林将与还站在原地,望着那扇门,顿了顿眼底一柔,一弯浅笑爬上嘴角。
……
第二日,入夜时分。
言浔如约而至。
林将与又换了冷漠神情,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自顾自的坐在龙案前批奏折。
小人儿去到桌边一瞧,果然,水果糕点摆了满桌。
站在桌边吃了一些,随后端了盘玫瑰酥回到龙案前。言浔垂眸,看见蒲团旁摆了双新靴子。
明眸一弯,“谢谢啦。”
“……”林将与没接话。
撇撇嘴,一边吃,一边落座。言浔看了眼龙案上的奏折,随口叹,“今天进折这么多呀!”
“……”对方依旧不答。
“用不用我帮你呀?”
摇了摇头,林将与也没说话。
“那正好,乐的清闲。”小人儿笑了笑,微一垂眸便看见了林将与手中拿着一个手炉,他将手炉贴在腹部。
嘴角笑意顷刻尽收,言浔问,“前日喝了那么多酒,是不是胃又痛了?”
她太了解林将与了。
“没。”奈何林将与言简意赅的答,立刻将手炉放在了一旁。
“哎呀,我就随便问问嘛。”言浔一下就慌了,急忙。天凉了,拿在手里暖和些。”
握着手炉,林将与抿唇微顿,随后垂头继续批奏折。
今晚的言浔依旧很乖,坐在一旁吃糕点,玩朱笔,时不时的描描画画,一点儿也不给卿卿添麻烦。
直到……
林将与拿起最后一本奏折时,言浔又说,“卿卿,昨天洗澡真是太舒服了,我还想再洗一次。”
故技重施。
。。。
洗澡水倒好后,林将与提着言浔的靴子进来,又把衣架挪近了些,面无表情的说,“东西都在这儿,别叫我了。哦,对了,今天也别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