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称呼你什么?”身后,简绵青柔声问。
言浔:“……”
“叫妹妹吧,听说你今年才十九,比我小。”就算言浔不说话,简绵青也一点儿都不在意,自问自答。随后又问,“妹妹可曾知道,近些日皇上一直宿在我宫里头。”
“一直?!”言浔凛声而起,登时转身质问,“他不就去过两次吗?”
一听这话,简绵青直接笑了,调侃道:“这个妹妹都知道,看来妹妹对我和皇上的事还挺上心的嘛。”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言浔的气势瞬间就弱了,抿了抿唇,尴尬的站在原地。
简绵青乘胜追击,眸间一点怨色,娇嗔道:“哎呀,妹妹有所不知呢。皇上这人就是太贴心,知道我身子不大好,所以就不常来。每次来之前,还问问我晚上能不能侍寝。”
话一出口,言浔登时暴走,厉声大吼,“你说什么?”
“主子,”重晚晴急忙上前拦人,低声提醒,“别生气,她是故意要气你的。”
闻言,恢复了一丝理智,纤影停在原地,眸间一闪轻蔑,“呵,接着说。”
简绵青看了看言浔,仍旧端着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轻笑说,“其实呀!今日我来,也是因着咱二人的寝宫离得近。我想着,过来探望探望妹妹。好歹,咱们也都是服侍过皇上的人,不是吗?”
她这话说的也是够欠,听的人火冒三丈,言浔是真想冲上去打她。
紧咬下唇,努力压制怒火。下一瞬,小人儿不怒反笑,“呵,这事恐怕就是你想错了。我不是后妃,我是北祁的皇帝。以前,也都是他服侍我。”
明眸之间寒光冷彻,言浔从未有过的狂妄。
简绵青听着,不觉为之一振,肩头一抖,略显慌乱,不过好在很快就稳住了。嘴角扯了扯,“皇帝?!准确的说,应该是废帝吧。”
她用最温柔的语调,放最狠的话。
毫无疑问,戳中了言浔的痛处。
身形一顿,简绵青要比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些女子都厉害,笑里藏刀玩儿的溜,这让言浔不得不重新审视起眼前的女子来。
小人儿镇定下来,收起了怒气,转而平静的说,“知道是废帝,还来招惹我。”
“唉,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嘛。”假意叹了口气,简绵青说,“皇上后宫中没有嫔妃,我又是初来乍到,对皇上的事还一无所知,想找个人取取经。毕竟皇上的事,妹妹比我熟。同姐姐讲讲,姐姐以后做起事来,也好得心应手不是?”
对上那双带笑的眸,言浔冷哼一声,直接骂,“不要脸。”
“妹妹这是说的哪里话?”简绵青听见了,左右也不恼,自顾自的说,“如今我已是后宫中人,自然也是皇上的人了,皇上的事总是要知道的。”
“呵,”眼尾甩了那人一眼,言浔反口道:“他那么喜欢你,你直接去问他不就得了。何至于跑到这儿来拐弯抹角套我的话。”
话一出口,简绵青微顿,眨了眨眼,没接话。
“去了你的寝宫留宿又如何?”言浔挑眉,“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一直宿在偏殿对不对?”
“呃……”被一语点破,简绵青登时哑口无言,再一次显而易见的慌乱。
见简绵青慌了,言浔心头大喜。其实方才那些都是她猜的,如今她连灵钦宫的门都出不去,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林将与睡在哪儿。
不过,现在一看简绵青的表情,言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林将与果然是为了气自己。
一想到这儿,小人儿雀跃不已。挽唇笑的灿烂,得意洋洋的问,“他真喜欢你?”
抿了抿唇,简绵青反应也够快,紧忙接笑说,“自然是喜欢的。嗐!妹妹多心了。如今你在灵钦宫中住着,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当初皇上选我的时候,可是金口玉言,说我身段好,体貌佳,最合他心意。”
“你瞧!”说话间抬手一抚头顶发簪,“这头上带的,身上穿的,都是皇上的赏赐之物。”
话一出口,言浔笑到一半忽然不笑了,因为简绵青方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当日西尧使臣携舞姬觐见,林将与的确在大殿上点着其中一人说了这样的话。至于那些衣服首饰,也的确是他赏赐的。
简绵青前面说了那么多,都不及最后这几句来的伤人,这些可都是林将与亲口所言,亲手所做,根本无从辩驳。
醋坛子一下就翻了。
言浔面色一沉,冷冷道:“说完了?”
“嗯。”简绵青一脸笑意,点点头。
纤影提步走上前去,“那该我了。”
媚眼一弯,简绵青柔笑,“好,你说吧。”
“我不说。”谁曾想小人儿开口,语出惊人。
“嗯?”
简绵青一怔,还未等回过神来就被言浔一把提起,转手摔在地上。
“啊――”惨叫声接连响起。
在场众人看见,皆是一惊,众口齐声大喊,“主子!”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言浔骑坐在简绵青身上,轮起拳头,“跟你这种人还有什么可说的,打就对了。”
……
灵钦宫门前,守卫三两人懒散的靠墙而立。
远远的,看见一道欣长的身影飞奔而来。
“是皇上。”
“皇上?!”
众人一惊,忙不迭的挺身站直。正准备俯身行礼之际,面前一阵疾风驶过。
砰!
林将与什么都没说,直接撞门而入,徒留身后一众守卫怔愣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