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与二公主一母同胞,就说明他们的母亲都是当朝皇后,解氏。
当朝皇后竟然会住在行宫之中?!
着实令人费解。
言浔有些发懵,转目时又见立在左侧的那一行女子,个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投向穆解韫,目不转睛。
“原来如此。”穆解韫点点头,随后道:“那走吧,去见阿娘。”
话音落下,人便已经向前走去。
一群丽人紧忙簇拥相随。
只是,穆解韫方才走出两步远,又似想起什么一般,猛然回首,对言浔道:“坐了这么久的车,你也累了吧。”
此话一出,簇拥在其身旁的女子皆是一怔,一齐回身看向言浔。
言浔抬眸正准备应声,不巧,正好与方才那位上前说话的温婉丽人目光相撞。
只一瞬间,言浔便吓得猝然收声。
她有些慌乱,只因为,方才还清新淡雅的“素色木槿”,此一刻竟忽然变得冷郁阴沉。
女人看女人,自上而下的打量,目光中带着审视,揣度。
明眸左右乱转,本想看看别处,可她扫过的每一处都是严寒冷彻。
眼下对面分明站着的都是一群柔弱不堪的女子,为何看向自己的目光却如同千军万马,呼啸而过?
言浔以前在北祁,宫里宫外见得最多的都是男子,她很少同女子打交道,如今被猛地这么一看,小皇帝不免有些胆寒。
至于这些,穆解韫自然是看不到的,他自顾自的说,“历历,先带她去我宫里休息。”
何历历闻言,当即上前俯首称是。
待穆解韫与那一行女子走后,言浔总算是松了口气。
何历历银甲未退,先送她去穆解韫的寝宫。
言浔跟在后面,一脸好奇的问,“方才那群是?”
“都是殿下的内人。”何历历回答。
“哇喔!”言浔忍不住惊叹,忙又问,“那方才那个上前说话的,就是王妃吧?”
何历历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不是,那个上前说话的,名唤温织落,也是殿下的妾侍,殿下还不曾立妃呢。”
“这么一大群娇妾,竟没有王妃?!”言浔称奇。心中又暗叹:这么一大群娇妾,穆解韫的确不负fēng_liú“盛名”。
何历历笑而不语。
烈日当空,玲珑宫又太大,言浔跟着何历历一路兜兜转转,走了半天也没走到穆解韫的寝宫。小人儿有些累了,满脑子想的都是以前做皇帝时出入有辇的幸福生活。
又走了好一阵,“到了。”
何历历话音方落,言浔抬眸前望,看见身前一座宫殿,宫门外的匾额之上刻着“无为宫”三个大字。
何历历引着言浔入内。
“何大人。”守门的内官一看见何历历,便转身朝院内喊,“殿下回来了!”
“殿下!”一时间,院子里飞奔而出数百宫人,快步来至门前,欢声嚷,“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
一瞬静默,宫人们看着门外立着的言浔,嘴上的笑意顷刻便是一僵。
其中有一宫装女子,落下裙摆问何历历,“何大人,殿下呢?”
“殿下去未央宫给娘娘请安了,晚些才能回来。”何历历说着,又抬手示意了下身旁的言浔,对宫装女子道:“这位姑娘名叫软软,殿下命我带她来这儿休息,劳烦问棠姐姐把人领进去,好生照顾。”
问棠闻言,转目看向言浔。顿了顿,挽笑说,“好。”
随后抬手作请,道:“姑娘请随我来。”
带到了人,何历历也算任务完成。颔首对言浔道:“软软姑娘,我如今身着重甲,不宜随意出入殿下居所,就送到这儿了。问棠姐姐是这里的女官,你随她进去就是了。”
“好。”言浔应声,随后跟着问棠进入宫中。
何历历在原地停了片刻,方才离去。
问棠引路,带着言浔经过一处庭院。
言浔停步,看着高匾念,“昏昏庭。”
“姑娘还识字啊?”问棠闻言,回身看向言浔,眼底有一抹惊奇。
意识到自己露了底,言浔忙圆谎称,“碰巧认识这几个。”
问棠笑了笑,说,“这里是殿下住处,外人不得擅入,姑娘请随我来,我带姑娘去偏殿休息。”
言浔点点头,听见庭中传出几声鸟叫。
问棠带着言浔进入一处偏殿。
“姑娘,今日你就先歇在此处吧。”问棠在桌前倒茶。
言浔看了看殿内的陈设,随口应了声,“好。”
问棠拉着言浔坐下,抬手递了盏茶,一脸亲昵的问,“姑娘名叫软软,是殿下给取的吧?”
接了瓷盏,言浔解释说,“我不叫软软,叫阿澈。”
问棠勾唇轻笑,“不管你叫什么,既然殿下给你取了名,那我们就得叫你软软,否则殿下会生气的。”
“呃……那好吧。”见问棠说起话来和颜悦色,待自己也很是近亲,言浔也没再反驳。
“那好,我就不打扰了,你先休息吧。”问棠说话便起身,临走前又对言浔说,“我在殿外安排了宫人,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同他们说。”
“好。”
――
未央宫。
穆解韫入殿。
殿中宫人一见殿下归来,纷纷俯身叩头行拜。
疾步踏入内殿,来至凤床前,穆解韫坐在床边口中急嚷,“阿娘。”
不想下一瞬,却怔愣在了原地,只因……床上没人。
“臭小子,终于舍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