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浔越发的开心,抬眸时见天际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今天是个艳阳天。
将穆解韫送至西城门。
乔方方一抖肩,鹘鹰扇翅而飞,盘旋于天。
看着穆解韫与一众青衣卫翻身上马,言浔抬头对他笑了笑,说,“好了,我就送到这儿了。”
“解韫。”她没称呼穆解韫的本名,也没称呼殿下。或许在言浔眼中,穆解韫从不是高高在上的西尧皇子,他只是那个自己在街头巷陌中无意识得,共经生死的少年。
“后会有期。”小人儿眉间生笑,尽量让离别显得不那么伤感。
“说什么胡话呢?”马蹄错步,马上穆解韫直接甩了白眼过来。
“嗯?”马前人凝眉微蹙。
少年看着她,“我和所有人说后会有期,可没和你说过。”
言浔微怔。
不想下一瞬,穆解韫于马上探身而下,横臂一扫,直接将小人儿揽腰抱起,环在怀中。
“呦呵!”看见那一幕,乔方方双眼一亮,忍不住发声赞叹。
何历历骑在马上,则是见怪不怪。
“啊!!做,做什么?”言浔惊慌失措。
身后少年朗声道:“走,跟我回靖都。”
“嗯?”言浔大惊,立刻挣扎说,“我不走,我不能走,我还要留下来……”
穆解韫没松手,只抢着说,“留下来找相公是不是?”
身后众人闻言,俱是一惊。或许在他们眼中,这个跟自家殿下打情骂俏,亲密无间的姑娘早已被穆解韫收入囊中了,怎么还会有相公?
“你有没有想过,都已经找了快一个月了,都没找到人,是不是就说明他根本不在这儿。”穆解韫继续说。
“那我也不能跟你去靖都呀。”
“不回都怎么找相公?”穆解韫反问。
言浔听着只觉云山雾罩,当即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忘了,我之前答应过你,会帮你实现愿望。”对方不紧不慢的答。
“你要帮我找相公?”
懒洋洋的点头,穆解韫撇嘴,转目看向城门,“你不是也知道绣衣的本事很大嘛,校事府虽处在靖都,眼线却可以遍布全国。你随我回去,我派人下令,命校事府全国搜查,若你相公真在西尧,是死是活,都查的到。”
这边话音落下,言浔直接抬手向后一锤,愤愤的嚷,“不许说我相公死了。”
穆解韫挨了打,也毫无怨言,毕竟被打了这么久也习惯了。他只环着言浔问,“怎么样?跟不跟我走?”
略微一顿,言浔没再挣扎,轻咬下唇,想了想说,“走!能找到我相公,怎么可能不去。”
闻言桃目一弯,穆解韫终于笑了,搂着言浔的手不觉紧了些,高声呼喝,“那就走吧!”
言浔却挣扭着要下马,说,“不必了,我会骑马,你单给我找一匹就行。”
此话一出,身后乔方方立刻接话说,“我……”
奈何,话还不等说出口便被一旁的何历历甩了一马鞭,只见那人转面瞪了乔方方一眼,一脸“别坏殿下好事”的表情。
果不其然,“哪儿还有马呀?青衣卫人手一匹,没有多余的。如今我座下这匹都是好不容易寻来的。怎么?不想坐我怀里,你是想坐他们怀里不成?”
桃目敛笑,穆解韫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翻了个白眼,言浔很是无奈,顿了顿妥协道:“好吧。”
穆解韫终于要走了,武安侯一见,暗自松了口气,急忙俯身跪地,叩首道:“吾等恭送殿下。”
听见声音,穆解韫终于想起了还有武安侯这个人的存在。
勒着马缰回身,少年瞥目看着不远处那群俯身跪地的身影,轻蔑一笑,冲武安侯说,“欸,回家等着,咱们还能再见呢。”
“啊?!”武安侯闻言大惊。张大了嘴巴,看着那群银甲驭马出城。
――
靖都。
入都前,穆解韫换乘了马车,言浔也跟着坐在其中。
彼时,银甲开道,车马缓行。
车窗半开,窗外街景一一驶过,入都骤见繁华。
言浔攀着车窗向外探,想看看西尧的帝都与北祁的有何不同。
放眼望去,大道连狭斜,白马七香车。龙衔宝盖,凤吐流苏,碧树扶风,娇鸟啼鸣,景色太多,迷乱人眼。
穆解韫坐在一旁,等着看小人儿的反应,奈何繁华绮陌,金玉香车都没能引起言浔眸底的一丝波澜。反倒是几个姑娘走过,引得小人儿叫声连连。
言浔抬手指着窗外,回身对穆解韫惊叹,“哇!她们的裙子好漂亮呀!”
穆解韫听后不禁失声而笑,用鞋尖踢她说,“瞧你这点儿出息。”
言浔没理她,趴在窗前直勾勾的看,不过不再是看街景,反倒看起姑娘来了。
穆解韫忍不住凑上前去问,“靖都美不美?”
言浔转过身来,身后有帷幕作隐,隐去了朱城玉道。
“还好吧。”
这儿跟帝京半斤八两。又或者说,所有的帝都皇城都一个样,言浔早已看腻了繁华。
顿了顿,却话锋一转,又补了句,“不过,这儿的姑娘倒是挺美的,一个个都水灵灵的。”
“你一个姑娘,看什么姑娘呀!”穆解韫无语。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马车穿过街市,又驶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