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同时,手中木碗脱手,言浔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扑进那人怀中唤,“卿卿。”
解韫懵了,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手中酒坛险些倾倒。
“卿卿。”言浔又唤了一声。
解韫终是醒过神来,连忙扶正酒坛,又推言浔说,“喂,你傻了?看清楚,我不是你的卿卿。我是解……”
“不,卿卿,你是卿卿。”谁知言浔非但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紧接着整个人起身,迈过小几,不由分说的坐在解韫腿上。
几上木盏掉落在地,少年倒身向后,手抵在榻上。只见怀中少女环着自己的后颈,蛮横的嚷,“我说你是,你就是。”
桃目一闪慌乱,解韫动也不敢动,只得耐心解释,“我不是卿卿,软软,你醉了。”
“我没醉。”说话间,小人儿松开手,向后退了半寸。她看向自己,红红的兔子眼里分明写尽了委屈,随后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承认?你分明就是,卿卿。”
肩头开始发颤,言浔的声音变得哀怯,垂下头去,小可怜似的问,“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是不是又生我气了?”
解韫看着她,久久不能平静,他不敢相信。这还是平日里自己认识的那个飞扬跋扈,动不动就打人的母夜叉吗?这分明就是个娇娇软软,楚楚可怜的小娘子嘛。
没想到她在喜欢的人面前,是这样的。
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顿了顿,解韫:“软软……”
正欲开口之际,又被小人儿厉声打断,“叫我阿澈!”
无奈,“好,阿澈,我……”
“你为什么不笑呀?”言浔没头没脑的问。
“呃……”
反正话是说不下去了,舔了舔唇,解韫避开了视线。
小人儿紧跟着少年的动作而摆动,凑在那人面前央求说,“你笑一下嘛。笑一笑好不好?卿卿。”
桃目微抬,原本解韫是想假装配合一下,哄言浔开心。可到后来,他才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莫名其妙,还有些生气。
神色未动,解韫没笑,只阖目轻叹。
不想,言浔忽然抬手托起少年的脸颊,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为什么不抱我呀?”痴痴傻傻的问题接连不断。
“……”桃目微冷,解韫不语。
言浔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等待着回答。
对方似是怒了,怎么也不肯开口说半个字。
眨了眨眼,小人儿等得有些着急,立刻撒娇般的扑进那人怀中嚷,“抱我,抱我。”
说话间,还抬手去扯解韫的手臂,拉着往自己腰上扣。
解韫拗不过她,一脸不情愿的抬手环住了人,不耐烦的说,“这回行了吧?”
话一出口,言浔登时便收敛了小性子,乖巧安分下来。少女自少年怀中抬眸,泪水盈满了眼眶,指尖轻抚着对方的脸颊,怯生生的问,“卿卿,你真生气了?”
解韫本就无名火起,如今听言浔一直叫卿卿,心里更是不舒服,索性顺着她的话说,“嗯,生气了。”
谁知此话一出,言浔竟当场嚎啕大哭起来,再次扑进少年怀中,趴在他肩头哭喊,“对不起!对不起!卿卿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许是没想到,言浔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解韫惊慌失措,急忙抬手轻抚小人儿的后脑,安慰说,“我逗你的。别哭,别哭,没生气,我没生气……”
解韫安慰了好半天,小人儿才止住哭。习惯性的在对方胸前揉了揉脸,擦去眼角的泪痕。
言浔扶着解韫的肩仰身坐正,眼下仍在断断续续的抽噎。
解韫有些心软了,撇撇嘴劝,“好啦,不哭了。”
明眸轻抬,泪汪汪的看向解韫,言浔鼻尖微红,那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随后又见小人儿趴在少年耳边,轻声说,“卿卿,我好想你呀。”
有阵温风吹进耳蜗,荡在心间。有星星火光,借风而涨,燃起火浪,自耳垂一路烧至脸颊。
解韫分明没醉,脸却微微有些泛红。
靠,什么情况?又不是跟我表白,我的心为什么在砰砰乱跳。
待言浔回到自己面前,少年有意避开她的目光。奈何对方穷追不舍,一个劲儿的追问,“你想不想我呀?你到底想不想我呀?卿卿。”
娇软软的声音听的人骨酥身软,解韫沉了口气,阖目默念:“我是正人君子!我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坐怀不乱!”
言浔见解韫只顾“念经”,看也不看自己,登时便嘟起嘴来,凑近问,“卿卿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是不是真生气了?”
立刻退身向后,解韫不敢同她靠的太近,毕竟怕自己会把持不住。最后只得仰头看着屋顶,胡乱答道:“不生气,不生气了。”
见其退后,言浔不满,沉下脸去,蛮力拉着解韫与自己靠近,又掰正那人的脑袋,说,“生气就生气,干嘛这样?”
解韫无奈,摇了摇头说,“真没生气。”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言浔没理他,只顾自说自话。
“嗯?你知道?”解韫发问的同时心里想,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你会知道?
小人儿垂下头去,羞赧赧的开口说,“不就是因为那日,你说要拜天地,我不配合你嘛。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呀?”
解韫闻言,登时转怒为喜,笑着问,“你不是说你们已经成亲了吗?连天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