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言浔不答反问。
少年闻言,不禁勾唇一笑,压眉打趣,“呦!你这也太谨慎了吧。”
言浔不看他,冷冷道:“你先说。”
“凭什么?我先问你的。”
“那也得你先说。你不说,我就不说。”言浔学着少年的模样,耍起了无赖。
“嘿!你……”少年抬手指她,正欲动怒,话才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他在心里想,适才就被这小丫头压了一头,现在若是再输,也太没面子了。
登时收敛怒气,桃目一弯,少年换回了嬉皮笑脸的神色,“你不想说就算了。名字嘛,一个代号而已,能有多重要。我给你取一个也行。”
说话间,又见少年定神思量。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一般,遽然一笑,说,“你身上那么软,要不然就叫你‘软软’好了。”
“软!软你个头啊!”被人调戏,言浔暴怒,抬手便打。
岂料,却被少年敏捷的闪身躲开了。只见那人仰身向后,手撑在榻上,笑得开怀,口中更是止不住的嚷,“太好了,这名字妙。定了,以后就叫你软软了。”
“不许叫!”言浔气急,收了玉佩,起身上前,欲封住那张胡说八道的臭嘴。
奈何对方一把擒住自己的手腕,面上笑意欲渐放大,高声嚷,“你不让我叫,我偏要叫,软软!软软!软软!”
转瞬之间,那个名字飘散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言浔听着恼火,一怒之下抽回手去捂住耳朵。
少年却不知死活的倾身靠近,贴着言浔的手背,冲她温声唤,“软软。”
“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言浔实在受不了了,大叫了一声后,怒气冲冲的转过脸去,对着少年吼,“你给我听好,我叫阿澈!阿澈!阿澈!阿澈!”
吼声太大,逼得少年不觉向后退身。听见名字后,眸间分明闪过一抹欢喜,嘴上却嫌弃的说,“阿澈。这个名字可没有软软好听,我还是要叫你软软。”
沉面怒目瞪了他半晌,言浔发现,怎么也说不过他。最后只得无奈摇头,叹了口气说,“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现在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我的名字。”少年开口,忽而眉眼一弯,春水眸间又落了场花雨,他凑近了些,覆在言浔耳边低语,“你是软软,那我就是你的反义词喽。”
话一出口,见小人儿神色一顿。停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转目时瞧见那人一脸佻达的笑,言浔不羞,只觉急火攻心,气的头顶冒青烟。
“你!王八蛋。”言浔厉声大骂,起身绕过小几,也不管他有伤在身,抬手就是一通乱拳。
少年被打,紧忙抬手作挡,连声求饶,“哎呀!哎呀!姑奶奶,别打了!我不逗你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闻言停手,言浔目光冷冷,看向少年道:“说。”
少年抬眸,见言浔又在偷偷甩手。那人笑了笑,并不着急答话,而是故弄玄虚的转过身去。
言浔瞧着奇怪,正欲开口询问,又见那人抬指,于木碗中点出一些清水来,在小几上一笔一划的写字。
心有好奇,一时也顾不得手上的痛意,言浔立刻倾身上前去看。眸色一定,见少年最后一笔落下,小几上赫然出现两个大字:
解韫
言浔看着字念,“xieyun”
眼下少年将手臂横在几上,撑着头侧身看言浔,听见小人儿读字后微一皱眉,紧跟着垂目看向几上的字。
“你姓解呀!”头。
少年顿了顿,再抬眸时,桃目微眯,当即反问说,“你一个姑娘家还识字呀?”
问声落,言浔这才反应过来。
又中计了。
他还在试探自己。
小人儿见怒,直接一记头锤打了下去。
结果又被对方一把擒住了腕,解韫眉间漾笑,说,“别打了!你又打不疼我,反倒疼了自己的手,不值当。”
“放手!”言浔抽出手去,气呼呼的回到原位坐下。
被人算计心里终归是不好受,小人儿咬牙想了半刻,忽然转目问解韫,“你武功很高吧?”
“嗯?”对方装傻疑了一声,显然是不想回答。
“方才在林中,那些杀手都以为是我武艺高强。却不知,其实是你深藏不露。一锭碎银,便可以杀人于无形。”
言浔挑眉叹,“藏的可够深啊!愣是把那些人都给骗过去了,他们肯定到现在还以为是我带你逃出生天。你这般厉害,为何还偏要躲在我后面做缩头乌龟?是不是平日里也是个装傻卖乖的主儿?”
做皇帝的这十年,又要同言郗氏打交道,为了保命,言浔一直“心甘情愿”的做的最精的就是装傻充愣。
如今遇上“同道中人”,免不了要交流一下心得。
其实,言浔也看得出,解韫藏了很多心事,他一点儿也不想说,否则方才当自己揭穿绣衣使者的身份时他也不会立刻改口,说互相不再过问对方的事。
只是……如今他越是不想说,言浔便越是要借此寻衅。不为别的,就是生气了。
眼下见少女表面上神色淡淡,心中却暗暗诽腹道:哼!谁让你一个劲的试探我,挑衅我,也该到我报报仇的时候了。
果然,解韫没再开口,显然是怂了。
“呵!”言浔笑了一声,立刻乘胜追击,伸手一拍解韫横在几上的手臂,接着说,“白日里我在街市上擒你的时候,摸到你的手臂,用尽全力都抓不住。你这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