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去!
临上万寿寺前,林将与掷地有声的那句话犹言在耳。
只是,话音落下,林将与未能立刻动身出发,转而被秉柊给拦住了。
“你自己去?!”秉柊惊呼一声,“那可不行!”
当场否定了林将与。
秉柊急忙说,“就算是公子一个人去,陷阱也还是要掉的。眼下他们在寺中一定是严阵以待,哪怕飞进去只鸟儿也会落得个借机行刺的污名,更别说公子你是当朝相国,又有谋反之名在身,这种事情本应是能避就避,退而远之。明哲保身才是正经,你怎么还……”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林将与叹了口气,“但是我还是担心。”
我担心她。
“公子你糊涂啊!”秉柊有些恼火,不禁质问起来。“难道公子忘了吗?方才是你自己说的,万寿寺中遇刺的可不止是皇上一个人,长公主可也在哪儿呢!”
“你心里肯定比谁都清楚,皇家同你还有恩怨未了,保不齐这次试探忠心的计策就是个幌子,之所以用皇上作引,牵的就是你得心,他们这是摆明了想要害公子你呀!再者说来,如今皇上也参与其中,说不准……就是她要害你呢。”
说最后一句时,秉柊有意避开林将与的目光,但那句话也挑出了林将与的心中所想。
不过身侧人也不停顿,直接斩钉截铁的回答。“她不会害我。”
“我自然知道皇上不会害公子。”秉柊知道林将与太在乎言浔,一见那人冷了脸便又忙不迭的改口找补,却还是忍不住反问一句,“但长公主呢?长公主会轻易放过你吗?”
“就算长公主在,也得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话音落下同时,林将与垂眸看着手中的缰绳。
其实他有私心,心下想着,反正现如今自己人都已经到了梦萦,现在万寿寺就近在眼前,他真的好想去看看他的“小郎君”,哪怕瞧上一眼也好。
只是,心中所想终究是不会被宣之于口,林将与傲娇也不肯直说,所以只得堂而皇之的找借口。紧接着又对秉柊道:“再说,十五不是也在哪儿嘛,你就不担心他是不是真的有危险?”
“……”一听到十五的名字,秉柊无言以对。
“你放心,我小心些便是了,不会被人发现的。”
“那也不行!”不想秉柊还是厉声否定,继而又言:“若公子一定要去,那我们也要跟去,我们要保护公子。”
“你们去?”林将与皱眉,“你们去了不就都露馅儿了?”
“那我不管,公子既然想去,又怕会露馅儿,那就想个办法,把馅儿包住便是了。”说这话时,秉柊耸耸肩,做出一副“我才不管”的表情,总有些说不出的赖皮。“反正我们必须得跟去。”
话一出口,身后的将士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公子,就让我们一同跟去吧!若真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将士的最前方,一匹大宛马前后错步,马上蒙素高声嚷了一句,身后将士也纷纷随声附和。
林将与闻言,无奈垂眸,笑了笑,“好,那到时,你们在山下等,听我哨令行事。”
“好嘞!”蒙素第一个答应,手中缰绳一甩,马蹄前踏,马上人笑着嚷起一句,“走!见小郎君去喽!”
话音未落笑声又起,只见一众将士于马上笑的是前仰后合。其间唯有林将与一人抿唇拉脸,被起哄声弄得有些羞臊。不过,只停了半刻,便也撑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
思绪回笼,墨瞳仍是望着车顶。
良久的沉默之中,忽而响起一声冷笑,笑声悲凉,还有些说不出的嘲讽。此时再看林将与,只见其骤然阖目,紧随其后又抬臂盖住了脸。
――
“姑母,你说这林将与是不是天上的神仙托生的呀?怎么就这般神通广大?”彼时,郗呈毓正俯身立在言沐清身旁,半张脸肿得老高,看样子有些滑稽,却也挡不住他开口滔滔不绝。
“昨夜,风家军在万寿寺设下重重防护,没想到最后愣是全让他给破了。挟持皇上,躲避暗弩,而且每一次都能成功,奇了!啧啧啧……”说到精彩时还不忘咋舌一番。
不仅不忘咋舌,还不忘叹上一句,“这都能成,真是厉害!”
郗呈毓把事情的经过讲的是津津有味,绘声绘色,那口条绝不比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差。其实仔细想想,让他给言沐清做护卫真是屈才了。
听着郗呈毓的侃侃而谈,言沐清眸色渐沉,当即剜了那人一眼,冷声问:“你说谁厉害呢?”
原本郗呈毓还沉浸在昨夜的惊心动魄之中,被言沐清这么一问,醒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当时就就慌了,忙不迭的行礼道:“是,是侄儿一时口不择言,说错了话,还请姑母莫怪。”
言沐清知道郗呈毓是扶不起的阿斗,成不了什么大事。可奈何言郗氏临死前有言在先,郗家就这么一个嫡长孙,要言沐清一定多多提携,细心教导。
照如今看来,郗呈毓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昨夜言浔被林将与挟持,都险些送了命,他竟然还敢公然夸赞林将与。
顿了顿,言沐清猛地想起什么一般,立刻问,“不过话说回来,昨夜我不是命你在冥缘塔内仔细看押林将与的吗?怎么那时你会从我后面赶来?”
其实昨夜言沐清就觉得不对劲儿,只因言浔受人挟持,所以一直没来得及问。
如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