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要去‘其他世界’,是什么意思?”
还是在车里,西宫结弦已经被绘麻送回家,两人约好有事电话联系,等要出发去其他世界冒险时再约地点会合。西宫结弦虽然不放心,但绘麻说自己明天就能恢复了,而且绘麻要坚持的话她也是拗不过的。侑介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虽然直觉让绘麻知道祁织和侑介一定会支持自己,但下意识地,在今天之前她都没有和他们说这件事,此时被问到不能说没有心理准备,她却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而后若无其事地说道,“就是,我拥有漫画主角一样能够穿越时空的能力,只是比他们厉害一点,能够自由掌控。”
“……你的意思是,世界之外还有世界,我们所在的世界只是其中的一个?”看的漫画动漫比绘麻还多的侑介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在见到后视镜中少女点了点头后,他又问了一句,“能够自由穿梭时空的话,你会回来的吧?”
“当然会啊。”绘麻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但她低着头,让人看不见表情却无端觉得很可怜。
“那绘麻为什么不开心呢?”祁织突然把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回头不放心地看着她,“你是因为这件事在不开心没错吧?”
“呜~”
绘麻突然瘪了瘪嘴,眼泪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她努力想要控制住不听话的情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是让祁织和侑介看到了她豆大的、无声滚落的泪珠和颤抖的嘴唇,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样让人心疼的时候,两个人的心里一下子都变得很不好受。
祁织从驾驶座里出来,进了后排分外怜惜地抱住了绘麻,侑介则是直接从副驾驶座上解开安全带,一步跨到了后座,有些焦急地哄着一言不合就哭泣的少女,“怎么了?别哭啊……有什么事说出来,我和祁织哥都不会不管你的。”
“别怕。”祁织一下一下缓慢地抚着少女的脊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旁边是自己信赖依恋的家人,他们还都在哄自己,绘麻哭得更凶了,在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之后,她不好意思地缩在车后排角落里一边打嗝一边擤鼻涕。
期间也不是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发现他们突然停下来的兄弟们有停车过来询问怎么了,被祁织三言两语哄走了,绘麻则是直接用魔法让汽车自己跑起来。三人心安理得地坐在汽车后排,哭的哭,哄的哄,陪的陪。
这么一场情绪发泄完之后,绘麻才和他们说了自己不开心的原因——有家可回但回来后家不成家,和有家可回但回不了家,二选一的抉择。
说的正是如果她不彻底掌控这个世界,那么黑崎兰丸记忆中那个灰暗的5年后的未来很可能会发生,只是时间先后的问题;而如果她彻底掌握了这个世界,吞下那一枚世界之心,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像她之前那个小世界一样被她收入体内,她的本体就再也进不来这个世界了。
她确实能够在这个世界留下一些防御措施,但万一呢?万一有什么她离得远了必然鞭长莫及。她也是才知道:原来日向绘麻也会害怕。
她的影分身倒是能够回来,甚至她的意志也能附在影分身上回来,对于世界里这些重视她的人来说,日向绘麻的本体能不能回来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影分身只要附着了她的意志,他们甚至不可能分辨出来本体和分身。
但绘麻觉得那是不一样的,至少对于她来说是不一样的。
除非她放弃自己穿梭诸天时空的梦想,否则这个矛盾根本无法解决。可是没有梦想的日向绘麻,还是日向绘麻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正是因为日向绘麻选择了梦想,所以她才对家人觉得愧疚。正是因为知道他们爱她,所以她才肆无忌惮,也更为这份肆无忌惮而愧疚。
“话说,该愧疚的难道不应该是我们吗?”侑介用力地掐了一下少女的脸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如果不是我们太弱小,需要你保护,你根本不需要面临这样的抉择。”
他总觉得自己对这个家伙已经够好了,没想到她背负的东西从来都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如果说他们的世界是一个点,那么绘麻的世界就是一个立方体。让她这样一直呆在一个渺小的世界里,这对于她来说和坐牢有什么区别呢?住在小池塘里的鲸鱼,迟早有一天会被装不下它的池塘‘杀’掉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用‘渺小’这个词来形容世界,但对于这个家伙来说,这只是在如实地叙述一个事实。
“可是,大家都是我的,我保护你们是应该的嘛……”绘麻并不觉得自己有做什么,只是心情不好又无处发泄才大哭了一场而已,她一边说着,一边让祁织看自己被掐红的脸,看到他瞪了侑介一眼立马就对侑介露出了一个得意洋洋、小人得志的笑容。
侑介看着那个幼稚鬼无语地抽了一下嘴角,仔细看了一下她的脸,发现只是有点红,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
“我想,我们有的时候也可以邀请家里的兄弟或者你的朋友一起去旅行。”祁织轻轻地摸了摸少女脸上被掐红的位置,平淡地建议道。
“我、们?”绘麻敏感地捕捉到了祁织话语里不一样的用词。
“祁织哥你……”侑介也注意到了,他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那位‘弦酱’小姐可以的话,我也可以吧?伙伴。”祁织理所当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