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风呜呜刮着,大片大片的雪花从红色天空纷纷扬的飘落下来。
四周皆是皑皑白雪。
陈清河降临到序列二,被料峭的西风一吹,浑似冷水浇头,看清了四周;深山穷林,雪花飞舞。
天空冷色调的红云层厚重得就像侵染了血的棉絮,笼着万物,把白皑皑的雪景以及周围挂着晶莹冰棱的花草树木,映得很耀眼。
黑将军正机警的站在雪中,漆黑皮毛上已经披了一层白。
“序列二已经冬天了?”陈清河疑惑道。
“没有到冬天。”
“从前段时间开始,整个序列二都很冷,听说连南边的沿海都结冰了。”黑将军回道。
“诶…”环顾四周,陈清河忽然问道:“你朋友呢?”
“走了。”黑将军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怎么,你想认识啊?”
“这不是离广安还有几十公里嘛!我又不认识路…”陈清河解释道。
“它们对自身的认知,基本都没什么人味。”
“你不会想见它们的。”
“广安,本大将军大概知道怎么走。”黑将军说完,就跳了出去。
黑将军四肢不知何时已缠绕股股黑气,奔跑在几寸厚的雪地上,悄无声息,落地无痕,转眼间就消失在红色的雾中。
“诶,等等。”
陈清河一摆剑匣,身体往前一倾倒,两条小腿连连踢踏,极快摆动,脚后跟都快敲到屁股,膝盖也不动,就见积雪簌簌而响,浑似雪地摩托在身后卷起大股泼洒的雪花。
两脚踏动,快如奔马,只一口气功夫就蹿行出百米,迅速跟上黑将军的步伐。
………
………
“序列二也太荒凉了!”
“当真算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陈清河随黑将军行至九曲河域边,离广安只几公里远,于荒草丛生的国道和高速路口,攀至一大树顶,休息的同时,黑将军正迎着寒人类,就是变异生物都没能见到一只。
“嘿嘿,荒凉?”
“你当本大将军曲曲绕绕,是为了好玩啊?”黑将军皱了皱鼻子,趴在横枝上吐着舌头休息,“至少躲开几十道新鲜的血腥味,还有绕开好几块撒满领地的尿味…”
“那些尿味可不得了,个个是强悍的变异生物,已经会用红雾里的信息素警告入侵者了。”
“东南面…”黑将军支棱起耳朵,忽然道:“你仔细朝那听听,有没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陈清河闻言,侧耳倾听。
不过什么都没有听到。
直至他调动真气循至耳门,闭着眼凝神分辨,过滤呼呼风声,被风雪覆盖的叠嶂群山里,似乎真有很细密的“嘶嘶吱吱”怪声音,很轻,不仔细辨认,有点像山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那是什么?”陈清河问道。
“闻起来应该是虫子,具体就不知道了。”黑将军甩了甩尾巴,瞧陈清河跳到树顶,举目朝朦胧红雾笼罩的群山远眺,奇道:“你不会想过去凑热闹吧?”
“大概多远?”陈清河问道。
“一两公里吧!”黑将军也站起身来,他两倒不怕遇到变异生物,而是不想节外生枝。
其实序列二的一些变异虫豸,强弱不以等级划分,有些集群昆虫类的变异生物,单个灵光等级只一二级,却十分的难缠,剧毒、生命力强悍、自愈、飞行、酸液等等,攻击手段防不胜防。
数量一多,就算超凡一阶面对也棘手,杀了还得不到什么灵点。
………
黑将军和陈清河摸过山丘,眼前是一个光秃秃的盆地。
白皑皑的群山间,盆地方圆几百米的空地上,一颗树也没有,全是黑色淤泥,就像茂密的头发长了块凸斑,极为突兀。而盆地内此时正在进行一场战争,隶属两方的虫子互相撕咬,喷溅着腐蚀性液体…
朦胧的红雾中,几十米天空数百只展翅三四米的大蝴蝶正不断朝下方撒着晶莹鳞粉,似雪花般落在一方漆黑甲虫群上。
这些七彩斑斓的蝴蝶,翅膀上是细密的鳞片,如屋顶瓦片般重叠排列,形状类似球拍,基部小柄嵌入翅膀的凹窝,伴随着扇动,蒲公英状的怪东西散发诡异红光,朝地面飘去。
一些漆黑的甲虫被粘住后,就像屏蔽了信号的机器,开始在原地转圈,甚至对己方喷吐腐蚀酸液。
“嗤!”
一个散发高温的囊包从甲虫嘴里吐出,在空气中划出道弧线,忽的爆开,粘稠、具有极强腐蚀性的液体,如雨落,坚硬的甲壳、地面、积雪、植物,只要沾到粘液,瞬间就会被腐蚀得斑斑黑臭…
“有谁在指挥它们?”
陈清河此刻眉心映出微光,正用面板上自带的录像功能录着模模糊糊的战斗画面。
两方都分为地面和天空两种兵种,蝶状对蜂状,蚁状对甲虫状…
从两方虫群的章法看,明显都有智慧,甚至在战场边缘,还有一列列半米长的红蚁长脚的虫子,不断骚扰后方…
“各自的‘王’吧?”黑将军趴在雪中,百无聊赖的应道。
“王?”陈清河疑惑道。
“虫子们特有的进化方向,具体不清楚,很久很久以前听柳树和维说过的词…”
“维又是谁?”
“柳树的朋友,一个超级生命体。”黑将军道。
“具体记不太清了,很久以前的事。那时候我还没得到记忆呢。”黑将军甩了甩尾巴,想了一会道:“只记得后来降临的动物多了起来,柳树赐予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