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落叶,不顾树枝的挽留,从高高的枝头离开。
它悠闲地躺进风的怀抱里,感受着全方位的包裹,欢快地打着旋儿坠落。
它无知无觉地朝着地面越来越近,忽然被一阵紊乱的气流冲了个晕头转向。
当它身不由己地落在一个人的肩头,瞬间就又被拂落,无力地摔在地上。
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一双鞋底踩了个粉身碎骨。
一僧一道一女子激烈的战团中,忽然插进了一个书生。
八风和尚右臂一竖,荡开吕凤仙的一记鞭腿,甩了甩发麻的手臂,无语道:“二哥,你来添什么乱啊!”
“二哥我在白鹿洞,礼过射的!”
说着刘昭明就是一记黑虎掏心,朝着吕凤仙抓去。
“不要脸!”吕凤仙一掌拍开,拧身撞入刘昭明的怀中就是一记贴靠,手肘顺势撞向刘昭明的肋间。
按说以一敌三,是最好不要采取这种短兵相接的招数的,容易被陷入敌阵,不好脱身,但关太初和八风和尚看见刘昭明这招也有点不好意思,手底下稍稍留了力,并没有趁机围上去。
刘昭明狼狈挡下,惊呼道:“卧槽,你们俩看戏呢!”
关太初和八风和尚对视一眼,重新加入战团。
三人如走马灯一般围着吕凤仙,转圈攻击,吕凤仙拳如骤雨,腿若闪电,杀得酣畅淋漓。
拳拳到肉的砰砰声不时响起,看得一旁的花笑晨目瞪口呆。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选择的正确性,这降不住啊!
这双腿要是架在自己的肩膀上,稍稍一用力,会不会直接就把自己夹死了。
这厢在胡思乱想,场中的战斗已经进行了不短的时间。
吕凤仙毕竟是女儿身,而且宿醉方醒,很快就汗如雨下,有些气力未逮,她目光一转,忽然荡开八风和尚的直拳和关太初的大劈手,猛地朝着刘昭明撞了过去。
刘昭明见势凶猛,不敢直撄其锋,稍稍后退两步,阵脚一下子没压稳,被吕凤仙冲了出去。
吕凤仙连忙跳开,摆着手喘着粗气道:“好了好了,不打了。”
对面冲过来的三人只好悻悻停步。
大汗淋漓的刘昭明哈哈一笑,“痛快痛快!吕姑娘果然不愧是我大哥的东家!真是女中豪杰,飒爽英姿令人佩服得紧!”
吕凤仙学着江湖人士那般豪迈地抱了抱拳,“承让承让,如果不是你来,我肯定打不过他们二位的。”
刘昭明:......
八风和尚深以为然,“就是啊二哥,如果不是你来添乱,我们估计早就给吕姑娘揍趴下了。”
“怎么说话呢!”关太初看了他一眼,“最多只能说我们陪吕姑娘练到位了。”
八风和尚竖起大拇指,“拍马屁这块儿还是三哥造诣深厚啊!”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花笑晨跑去打开,就看见一撮毛,哦不,吴春雷站在门口。
平日里吴春雷在花笑晨嘴里都是吴大人,只有在他喝多了酒的时候,才叫一撮毛。
吴春雷笑着跟吕凤仙行礼问好,“吕姑娘,早啊!”
吕凤仙几乎完全不明白绣衣使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吴春雷也不生气,笑问道:“诸位,陈兄弟可回来了?”
八风和尚挑了挑眉,“你也不看看跟谁一起出去的,哪儿能这么快回来,怎么都得一日之后了。”
隔壁院门外的梅挽枝听到这句话,身子微微一颤,黯然地低下了头。
吴春雷叹了口气,“如此那我也等不了陈兄弟了。”
他深吸一口气,举手抱拳郑重道:“诸位兄弟,我们就此别过,今后有缘再会。”
八风和尚惊讶道:“真就走了?”
吴春雷笑着道:“公务在身,不敢久留。”
在这天下,一别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多了去了,所以,众人也都齐齐出来,跟四位绣衣使依依话别,然后目送他们远去。
......
万妖谷,湖心岛,谷主府。
没有青眉山山主府中的那些雕梁画栋、飞檐斗角,只有简洁的线条,明快大气的颜色,彰显着万妖谷的粗犷与直接。
府门处的门厅中,万妖谷八部长老来了四位,俱都心忧地坐着等候。
仆役们奉上了最好的茶水,也压根无心品尝。
很快,府上的管事匆匆走回来。
“怎么样了?”雷老第一个站起来,一脸急切,其余三人的目光也满是期待。
管事无奈地摇了摇头,“谷主还是伤心失神,不愿见客,诸位长老请回吧!”
一个长老无语道:“我们都来了三次了!怎么还没好!”
雷老忽然站起来,“谷主一向身子康健,从无任何问题,如此反常,是不是你在从中作梗,压根没有通传!”
管事的小声道:“雷长老,谷主因为什么伤心失神,您应该比我清楚啊!”
雷老神色一滞,旋即愤怒道:“我才不信那个废物在谷主心中有这么重要!”
说完他一把推开管事的,“让开!我要亲自面见谷主!”
管事的大惊失色,“雷长老,谷主在静养,不可以啊!”
有人带头,雷老身后的其余三位长老也来了勇气,一把将刚站起来的管事又推到了地上,“让开,我们也要亲自面见谷主!”
管事的连忙爬起,冲上去拦住去路,“诸位长老,谷主说了不见客!”
雷老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谷主说没说,让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