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袍是谁?竟如此强大!
说让青眉山主受伤就能受伤!
“我得知这一个消息的时候,表情和陈兄此刻没什么区别。”吴青帝看着陈三更的神色道,“后面的故事,陈兄就都知道了。”
陈三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收敛心绪,努力将关于青眉山主的事情按下,开口道:“吴兄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查这些事的吧?”
吴青帝点了点头,“追查贵镖局总镖头的死。”
“所以,故事都说完了,吴兄也该为我答疑了吧?”
“陈兄请问,我绝无半句虚言。”
陈三更倒了两碗酒,举起碗,“先喝一碗吧,我怕一会儿这酒便少了些滋味。”
吴青帝也端起酒碗,跟他轻轻碰了碰,“我也很好奇,陈兄到底知道了多少?”
陈三更坐得笔直,神色郑重,“第一个问题是,总镖头到底是怎么死的?死于何人之手?”
“他和他的镖队撞见了云阳州三星绣衣使曹阳被伏杀的事情,在横山镇的猎户家中被董狐的手下灭口。”
“董狐的哪个手下?”
“这个得去问董狐。”
“是谁伏杀了曹阳?”
“是我。”吴青帝平静道:“曹阳正在调查青眉山,袁搬山等人身负嫌疑不敢动手,必须有不在场的证据,但我一向云游四方,而且在外人面前的境界只有洞玄境,也杀不死同为洞玄境的曹阳,嫌疑极小,所以袁搬山便求我出手。我知道他的请求也有几分试探的意思在里面,想看看我跟他合作的诚意,我只好答应了。”
原来如此,陈三更点了点头,“是你发现了总镖头他们的踪迹?”
吴青帝摇了摇头,“我只负责曹阳,完事就走。剩下的一切由袁搬山和董狐的手下负责。陈兄的事我原本都不知晓,后来问过了袁搬山才得知了一些情况。既然董狐已经被抓住了,陈兄可以慢慢审问他。”
“那苏红袖呢?是你的手笔吧?”
“那是一个无辜的姑娘,我并没有伤害她,只是帮她完成一个美好的愿望,也希望让陈兄留在安水城,尽可能地久一点而已。”
陈三更眉头微皱,“我当日去往客栈,客栈的掌柜说吴兄天还没亮就已经离去。可是我到青眉山后又问过白姑娘,她说自你们离开安水城抵达青眉山的一路上,你都没有离开过,后面那一次摄魂又是如何做到的?”
吴青帝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开口道:“当加藤告诉我陈兄你在山谷之中展露出来的修为过后,又因为你和白灵溪认识了,我担心你可能会对我的大计有影响,所以就有了第一次的摄魂,控制苏红袖自荐枕席,没想到陈兄却深藏不露,无动于衷,反倒是敏锐地感知到了苏红袖身上的妖气。”
“原本我已经打算放弃了,这本来就只是为了求稳的顺手为之。于是我就让加藤给你们传信,将你们的注意力引到白长根和申宫那边去,因为他们俩都是袁搬山的手下,跟那位总镖头的死并无半点关系,他们前来安水城,是代表袁搬山来跟我见面传递消息的,所以就算被你们查到还有神秘外人相助,你们也一定不会再怀疑一个主动向你们告知秘密的人。”
可惜,白长根跑了,申宫被我一刀劈了.......
陈三更不禁感慨,“当真是机关算尽。”
吴青帝自嘲一笑,“但是,当加藤回来告诉我你那神乎其神,近似于仙法的瞬移手段之后,我就改主意了。于是当即去了一趟苏府,将刚刚回府的苏红袖重新掠去了狄府,然后离开了安水城。”
陈三更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日白长根在冬月山上准备向我吐露实情的时候,看见从天而降的你,神色那般慌乱而绝望。”
“他其实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过接触了几次之后,可能有了些猜测而已。”吴青帝叹了口气,“这就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没想到终究还是暴露在了陈兄的面前。”
陈三更道:“我也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快就动手了,原本以为还要多等上一些时日的。”
吴青帝叹道:“谁能想到山主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呢,一下子打乱了所有的计划,原本我的准备也会更充分一些。”
陈三更沉默了一会儿,“我们要打一架吗?”
吴青帝摇了摇头,“就算我不受伤,也是断然打不过你的。”
“那你为何不逃?”
“且不说我逃不逃得了,我觉得就算是输了,也应该输得有尊严一些。”
陈三更今夜的叹息格外的多,“如果你没有做下这些事情该有多好。”
吴青帝轻声道:“我也时常在想,若是能够在早些时候遇见陈兄,那该多好。”
他倒了两碗酒,举起酒碗,“陈兄,敬你,敬相见恨晚,敬知己难寻。”
陈三更平静地举起酒碗,“也敬世事难料。”
当这一碗酒饮尽,原本漆黑如坟墓的天空已经泛起了一丝亮光,两人已经在这儿枯坐了半夜。
吴青帝背靠着晨光,将手中酒碗一摔,闭上了双眼,“陈兄,动手吧!”
……
在下方,方才闻讯赶来的部分山中人已经得到了袁搬山叛乱,圣女全面胜利的消息,在亲眼目睹了被生擒的董狐等三位长老之后,立刻向圣女表达了忠心。
洛青衣也适时派出了几位信得过的堂主,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