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在是因为有你才自在啊......欲哭无泪的白长根却也不敢开口告诉陈三更,他只是馋他的强悍。
把主人当做护身符这种事情,敢做,不敢说。
他转念想想,小五儿就在这白鹿洞中求学,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风险,便认命地应了下来。
在一旁默默看着的童长老开口道:“陈公子,既然如此,我便跟圣女商量一下,让白灵溪和鹿润秋留下,我也就不送她过去了。你们三个年轻人正好同行。”
一连串的惊讶中,陈三更下意识脱口而出,“青衣也要去?”
话还没说完,他就反应了过来,这种场合,青眉山年轻一代,自然是洛青衣当仁不让了。
......
当天晚上,苏密代表白鹿洞来到了小院,随着他到来的还有一席丰盛的晚宴。
从辛劳的垦荒到公派喝酒,苏密自然很是开心;
洛青衣拿出了青眉圣女应有的手段,拿出了陈三更正房大妇的姿态,将整个场面安排得明明白白;
众人说开了心头所想,得了陈三更的同意且没有生气,心中是既轻松又惆怅;
童长老这个唯一辈分有点差距的,又被请去了山长楼那边小酌;
陈三更也有意在此番离去之前跟众人好好喝一场;
所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在小五儿都被允许举杯的情况下,这一顿酒,所有人都是尽兴而醉。
......
第二天一早,当云香从宿醉中挣扎着醒来,鹿润秋笑着过来敲响了房门,顺道端上了一盅醒酒汤。
这番姿态,醒酒汤还没用上,就吓得云香那点还没醒的酒立刻消了一大半。
鹿润秋笑着道:“云香姐姐别客气,这是我家小姐临走前特意吩咐的。”
云香闻言,神色微微一怔,呢喃道:“他们已经走了吗?”
鹿润秋微笑道:“又不是不回来了,云香姐姐何必担心。”
云香勉强一笑,面色多少有几分伤感。
鹿润秋轻轻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在床边坐下,温声道:“就像吕姑娘他们的选择一般,陈公子这般天上人,谁能奢望完全拥有他,独占他呢,在他漫长的生命中能够拥有一段儿,甚至哪怕一日、一夜,都已经是足够幸运的事情了。”
一番话,不知是在劝云香还是在劝自己。
云香无法反驳这样的话,但内心难免有些凄凉和哀婉,哪个女人对爱情没有过幻想呢。
那些穷尽了美好的幻想,像填满了甜蜜意象的诗与乐,能带给人湿与乐;
但这些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却只能带给人失与落。
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什么是幻想,什么是现实,并且用最正确的心态去面对现实。
云香是个聪明的女人,但现在她却忍不住干了一件不聪明的事。
“所以,只有像圣女殿下那样的人才有资格独占他吗?”
情绪驱使她说出了这样的话,但情绪转眼就变了。
她心中升起一丝后悔,因为在对方面前,自己似乎没有任何的抵挡之力。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鹿润秋居然并未生气,而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你错了,就连我家小姐也不能独占他。”
云香愣了愣,她忽然记起昨天夜里,当有人关心起那位小范姑娘怎么没来的时候,陈三更那略带尴尬的笑容,以及居然是洛青衣微笑着出声解围。
似乎那也是个大人物。
......
野草顽强地钻出石板的缝隙,愉快地伸展着自己的躯体,和四周的同类打着招呼,尽情吸收着晨光雨露。
这个草,的确是一种植物。
一团黑影从天而降,重重踏下,蓬勃的躯干顿时被重重压到在青石板上,汁水从残躯中飞溅出去。
黑影迅疾如鼓点,接二连三地踏过,留下一地断裂的草屑,三匹快马扬长而去。
疾驰了大半日,三人才停下来休息。
因为洛青衣要一同出发,李梦阳大手一挥,免掉了苏密的处罚,时间紧迫的三人便在今天一早就上了路。
苏密看着陈三更胯下的瘦马,惊讶道:“陈兄,你这马有什么讲究?看起来瘦得弱不禁风的,没想到居然这么耐骑,马速耐力一样不缺啊!”
这就告诉你,选坐骑不要只看外在.......陈三更笑了笑,“没什么讲究,可能就是跟我比较合得来吧。”
一路只有陈三更和苏密,洛青衣也就没戴面纱,轻声道:“苏先生,这一路上,明明走的是官道,为何杂草竟还不少?”
这年头,天下不算太平,再加上朝廷孱弱,对天下的治理和影响是有限的。
在城池之外,像一些山道、密林之间,发生一些治安之事,基本便没人管得了。
所以实在不得已的商旅来往,也只敢走官道,至少歹人多少还顾忌一下,人来人往的,追查起来也相对容易。
因此各地的官道基本都是行人往来不少,朝廷也一直投入精力进行维护。
在这种背景下,少有他们方才遇见这种杂草丛生的情况。
苏密并没有直接回答洛青衣的话,而是朝着前方扬了扬马鞭,“再往前两百里,就是九幽洞的核心地界了。”
陈三更和洛青衣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
苏密叹了口气,“白鹿洞和九幽洞其实离得很近,二者之间几乎没有人族的城池和村落,所以这官道也就自然几近废弃。好在双方为了维持交通,每年还是派人清理一番,否则这路上怕是早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