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当然是选择相信他。
白灵溪叹了口气,“说起最近这一年的修行界,最大的事就是在我们青眉山了。”
陈三更目光一凝,青眉山也是妖族,最近来找自己麻烦的也是妖族,莫非总镖头的死能跟十大宗门这个级数的势力扯上关系?那这事儿可玩大了。
他赶紧凝神细听着白灵溪的讲述。
“一年半之前,我们山主在一次外出中不小心遭到仇家埋伏,虽然灭了敌人,但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回到山里就直接闭了关,由山主的嫡女也就是圣女主事,然后山里就有些乱了。”
“七大长老中有人服,有人不服,山主也不出面弹压,反正就是闹得挺不愉快的。”
白灵溪一下差点没收住,说多了,连忙把嘴一抿,“没了!”
陈三更继续道:“山里内斗,外面都没来帮帮忙?或者调个停什么的?”
“哼!谁有那个资格!我们可是青眉山啊!”
白灵溪双手叉腰,意气风发,自从身份暴露,她就像是放飞了自我,再也不像先前那副娇滴滴的柔弱样子。
都是自家内斗,跟外面没啥关系,莫非此事与青眉山无关?
陈三更在心安之余,又稍稍有些失望,犹不甘心,“没别的了?”
“没有了,其余都是些小事,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的,我哪儿有空跟你说那么多!”
事实上,根本就对外界情况知之甚少的白灵溪故作自信地道。
陈三更拱手致谢,他在没查到有用的线索前,暂时根本不敢去横山附近查,一是担心-对方的伏杀,二是生怕一露面就钻进了对方准备好的信息圈套里。
休息一会儿之后,三人队伍重新启程,像一尾孤独而倔强的鱼,在漆黑空旷的夜色潮水里朝着安水城慢慢游去。
......
熹微的晨光重新降临在天地间,白日到来。
世事往往就是这般神奇,期盼着白日的小屁孩只是为了玩耍,真正喜欢白日的男人们却固执地在被窝里挽留着夜晚。
陈三更的队伍慢慢抵达了安水城的门外,跟着起了大早的卖菜人和打工人一起走进了幽深门洞。
安水城已经足够资格有一圈城墙了,像模像样地竖起了四道城门,虽然在大修行者眼中脆弱得一戳就破,随时随地想进就进,但也能在不愿意的时候阻拦大多数人了。
走进城中,寻了个空旷点的地方,陈三更就朝黄脸壮汉抱了抱拳,然后冲马车道:“白姑娘,这儿便是安水城了,我已经完成了护送的任务,请你在镖单上画押,我们就此别过。”
“你就这么走了吗?”马车里传来一声幽怨的低语。
这话说得,我又没睡你......陈三更看着牛叔,“你们不会讹人吧?”
牛叔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粗气,“讹谁也不会讹你。”
马车里,白灵溪的声音变得嗲嗲的,“公子,此时还不到正午,我要等的人还没到,你能不能多陪我们一会儿?”
陈三更断然拒绝,“我还有事要忙。”
“你不陪我就不画押!”
“其实你画不画都一样。”
“我多付一倍镖利。”
“好!”
兴许也是觉得自己答应得好像太过猴急,陈三更连忙解释道:“也不是钱的事,只是我忽然觉得把你们扔在这儿不符合我们镖局服务的宗旨。”
白灵溪的回答也很直接,“呵呵。”
牛叔不解地看着陈三更,想不通这个年轻人为啥对钱这么执着。
以他的修为,只要愿意,别说在这天益州了,就算是天京城,也有大把的人愿意花高价请他当供奉或者外门执事之类的。
更别说还有那样一张脸,什么样的软饭吃不到?
“既然这样,那就先跟着我去把另一趟镖交了吧。”
谈好了价钱,陈三更自然就主动提供了服务,决定带着两人出发,去往另一趟镖的目的地。
一座叫做漫云楼的地方。
......
安水城听起来就像是河畔的城池,而它的东面也的确有一条河,不过许多人说,这个城池名字的由来,主要还是因为城中昌盛的娱乐行业。
至于什么娱乐行业,无非就是那些天热了让人想进去避暑,天冷了想让人进去取暖,但最终都会让人燥热得想脱衣服的地方。
漫云楼,作为城中三家最火爆的候鸟栖息地之一,生意火爆。
有头牌,花魁云香婀娜魅惑,让城中无数男人幻想着有朝一日;
有花样,含羞草、相思草、墙头草、肥田草等等不一而足。
但不管什么草,归根结底都是金钱草。
也正因此,漫云楼背后的东家日进斗金,赚得盆满钵满,令人艳羡。
要知道,做一门生意,从来不只是商场上的事,尤其是这种生意。
所以,许多人都在猜测漫云楼背后到底有什么势力,能够支撑它挺过那么多权贵的眼红,同行的明争暗斗,依旧坐稳着安水城三大销精窟的位置。
漫云楼最顶层的一个包厢中,两个男人正对坐饮酒,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捧着酒壶站在一旁,毕恭毕敬。
如果漫云楼的姑娘们在这儿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个捧着酒壶装孙子的中年男人正是那个常常让她们叫父亲的男人,漫云楼的大掌柜。
中年男人其实也想学着那些女子叫他一样,叫眼前这二人一声父亲,但人家压根看不上他。
所以,他低眉顺目,没有一丝不耐,静静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