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凌汉喜欢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儿,毕竟他喜欢的女人实在太多了,要是做弱水三千中的独一瓢那何王氏还觉得挺荣幸的,可是何凌汉恨不得把三千弱水全都一人独揽,所以他的表白未免显得有些廉价。
唉~繁华三千又能与何人共饮悲欢呢。
何凌汉以为他的表白会换来何王氏深情凝望的目光,可是那双如同秋水般的眸子里依然波澜不惊。
“你怎么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啊。”何凌汉觉得有些气馁,何王氏总能让他有一种万千柔情重拳出击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别的女人都把夫君比作天,不管男人在外面多么怂,回到家妻子都会把他当成天神一样崇拜着,可是何凌汉感觉自己在何王氏面前根本没有存在感,怎么说呢,他感觉自己对何王氏来说就像一个祖先牌位,该有的恭敬礼仪供奉一分不少,唯独就是没有感情...应该说,没有情绪,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没有喜怒哀乐,不争不吵不闹的确挺省心的,但是,总让人有一种失落感。
何王氏回道:“我也不知道应该作何表示,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夫君怎么会喜欢我呢?你不是一直觉得深宅里的女人全都乏味无趣么?”
何凌汉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何王氏刚才端枪的姿势特别飒,那一瞬间让何凌汉有了心动的感觉。
何凌汉回道:“我觉得夫人也有很有趣的一面,只是...”
不等他说完,何王氏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别出声。”
何凌汉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何王氏柔软的小手就覆在了他的唇上,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感觉心脏好像被何王氏种下了一颗火种,那火苗时不时的就跳动一下,不经意间就被撩拨的浑身燥热。
他乖乖的闭上嘴,任由何王氏拉着猫腰躲到草丛里,何王氏小声说道:“有人先我们一步到了。”
何凌汉从草丛里探出头向外望去,只见前面百十米之外就是一片墓碑,在月色的映照下,一个人正站在一堆墓碑中间拿着铁镐子刨坟土。
何王氏悄声问道:“你认识那个人么?”
“应该不认识吧。”
虽然老远打量看的不是特别真亮,但是那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挺斯文的,何凌汉不记得自己结交过那样的人。
“他在刨谁的坟?”
“小小的。”
何凌汉心道,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良辰吉日,怎么都赶这一天来刨坟,还是刨的同一个人的坟。
何王氏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
何凌汉拉住何王氏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夫人,你这是毁我啊,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却让你一个女人打头阵,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以后还怎么在外立足?”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何凌汉大义凛然的站起身扛着铁锹就走了出去,何王氏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何凌汉走过去二话不说举起铁锹照着那人的后脑勺就拍了下去,一下子就把那人给拍晕了,何王氏走过去一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什么也不问就把他拍晕了?”
何凌汉倒有自己的一番道理,“我怕他冷不丁看到我害怕,再咋咋呼呼叫起来把守坟的人引来岂不是麻烦。”
被拍在地上的那个人哼唧了两声,何王氏蹲下身子把那人翻转过来,待看清那人的脸之后诧异的惊呼出声,“秦青!”
何凌汉俯身仔细一看,还真是秦青。
之前秦青到家里找过他,还给了他一支药水让他去救顾小小,问他前因后果他又不肯说,只火急火燎的让他去苏府救人。
秦青不肯详说原由何凌汉心里就有点儿犯嘀咕,但是到底事关他义妹的生死,他只能稀里糊涂的跟着秦青去了苏府。
进了苏府大门之后小厮客客气气的招待了两人,府里内外一派祥和景象,跟秦青说的什么刀光剑影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本就对秦青有些质疑的何凌汉就更加感觉自己被骗了。
后来苏夫人亲自出来招待,只三言两语就把他俩轻易的给打发了。
秦青还不罢休,嚷嚷着非要见到顾小小,后来直接被苏府的家丁堵住嘴捆绑了手脚丢出大门去了。
何凌汉感觉自己被秦青耍了,当时怒气冲冲的回家把这件事跟何王氏说了,何王氏担心顾小小,于是下拜帖到苏府,可是她一直等到第二天却只等来了顾小小的死讯。
秦青捂着后脑勺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看到何凌汉夫妇后惊诧的问道:“怎么是你们?”
何凌汉反问道:“你又是为什么在这儿?”
秦青没好气的回道:“当然是来找真相的。”
何凌汉眯着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坊间传言你和我义妹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难道那些传言是真的?”
秦青急赤白脸的辩解道:“才不是!我跟顾小小虽有过命的情义,但是绝不是男女私情,我只把她当成我的兄弟。”
“简直荒唐,小小是女子,如何做你兄弟?”何凌汉一直觉得这个秦青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现在瞧着他那脑袋越瞅越像个棒槌。
何王氏却一脸认真的接口道:“我觉得我能理解秦公子的意思。”
顾小小最仗义的地方就在于她可男可女,所以不论男女都可以将她视为知己。
秦青不耐烦的站起来捡起地上的铁镐子说道:“别墨迹了,快开棺吧。”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