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是被恭恭敬敬的请进金花班,然后十几分钟之后他又被人从金花班的后门抬了出去。
顾小小近距离观看了一场群殴陈三爷的直播。
金花班内部是一圈三层小楼中间有一个露天的天井,陈三爷就被扔在天井的那片空地上被五个龟奴揍的连声哀嚎,三层楼的栏杆旁边围了很多人,有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搂着姑娘看热闹的,还有喝彩的,还有往楼下撒银子的,全然把这当成了一场助兴的节目。
陈三爷被打的挺惨,目测他至少要为自己的装批行为付出三颗牙两根肋骨的代价,可是顾小小对他没有丝毫同情,至于原因,可能是她自己日常好装批所以看不上比她还能装批的吧。
金花班也接待女客,顾小小不是第一个来逛窑子的女人,虽然这时候的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也有世家小姐对青楼好奇来瞧瞧新鲜的,这在这一行里有个名词,叫做“过班”。
龟奴收了顾小小的花牌然后态度暧昧的冲着顾小小一笑,一副我懂你,我能理解你的神情。
“您是有人陪同,还是...”
一般女子单纯来青楼开眼的都是由丈夫或者别人陪同来的,如果自己来的那就又是另一种说道了。
顾小小回道:“我是自己来的。”
龟奴看她的眼神越发暧昧了,这一次他直接说出了心里话,“我懂,我都能理解,您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很正常,而且您放心,我们金花班的人嘴都严着呢,今天您出了这个门儿,不管谁来问,我都是没见过您的。”
“哦。”顾小小夸赞道:“你们的服务很严谨嘛。”
“那是,那是,敢问小姐,您有相熟的相公么?”
凭顾小小十几年的阅读理解功底来分析,此“相公”应该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相公”,此“相公”...应该是她期待见识的那种“相公”。
顾小小摸了摸腰包,暗自盘算今天带的银子够不够用,可是又多少有点儿舍不得。
顾小小回道:“没有。”
“那小的给您推荐一位如何?”
“行。”
“您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我的要求不高,但是至少也要才貌俱佳,温柔,体贴,嗯...会喝酒的。”
龟奴一拍大腿,“呦!我们这儿还真有一位现成儿的!”
顾小小合计了半天终于还是问道:“你们这儿有低消么?”
“低消?”
“就是最低消费。”
“哦!”龟奴了然,“这方面您看着打赏就行。
”
那就好,顾小小摸了摸腰包里的铜板数了三枚握在手心里,这就是她舍得拿出来的全部了。
龟奴又说道:“但是一般没有少于五十两的,至于往上加多少,都是看贵人您的心情。”他冲顾小小挤了挤眼睛,低声说道:“您放心,一准儿包您高兴,来我们金花班的,不论男女,没有不满意而归的。”
顾小小也挺期待的,但是兜里的银子不允许她这么做啊,“有没有便宜点的。”
龟奴将顾小小上下打量了一番,因为他没见过来这种地方还讨价还价的主儿,尤其还是个女人。
“您有多少银子?”
顾小小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三个铜板。
龟奴绷着一脸假笑问道:“您是开玩笑的吧?”
“我只有这么多。”
龟奴嗤笑一声说道:“没钱,别来耍啊。”他的价值观是,你可以打我骂我往我脸上啐唾沫,但是你如果没银子,那抱歉,绝对不伺候。
顾小小今天来就是想见识见识,开开眼界,根本没打算花钱,来之前她是打定主意在这里连口茶都不喝的,如果不是龟奴跟她说这里有相公,她连三个铜板都舍不得花的。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龟奴翻了脸,旁边立时走过来两个人把顾小小架了起来。
顾小小被两个人架到了门口,
本来顾小小就只是想来转一转,现在转完了,人家不请她出去她自己也打算要走了的。
“嘭”的一声大门在顾小小身后合上了,她刚想抬脚走人大门却又打开了,顾小小奇怪的回头看过去,之前把她丢出门的龟奴换上了一副极尽谄媚的笑脸对顾小小说道:“顾小姐,对不住了,我们老板请您进去叙叙话。”
“赛老板?”
“正是。”
“我又不认识她我跟她叙什么话?”
“这我就不清楚了,还是请您自己去问我们老板吧。”
顾小小来这儿本来就是想看看这赛老板的风采的,现在人家请她,她也不好不识抬举,于是跟着龟奴从新进了金花班。
龟奴直接把顾小小带到了一个装饰十分西式时髦的包房然后就退了出去。
包房里没有人,顾小小干脆就在椅子上坐着等,外面的划拳声和调笑声不绝于耳,桌子上摇曳的烛火却显得十分静谧,香炉里不知道烧的什么香,香甜好闻,顾小小感觉身上暖烘烘的,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不会是迷香吧。”顾小小这样想着心里就开始害怕起来,她走到水盆边鞠了一捧水泼到自己脸上,冰凉凉的水让她的睡意瞬间退却。
“原来是我多心了。”
绕是如此顾小小也不敢再继续在这儿呆着了,现在想想自己一个人来妓院的行为的确有些冒失了。
顾小小刚要走门就被打开了。
赛彩云走进来瞥了一眼顾小小然后说道:“顾小姐请坐吧。”
赛彩云不论脸色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