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垓下歌》
这句话表达了项羽对虞姬的无可奈何,也表达了羽裳对虞兮的无可奈何。
虞兮的软剑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实则让羽裳输得心服口服、毫无疑问,连半点还击的招数都使不出。
输了一轮的羽裳,回到王府向殷云翊和白展分析失败原因,他们对她输了也不意外,反倒最多的是鼓励和理解。
白展安慰道:“虞兮剑法了得,属下有幸和她比过一次,王妃您是我教出来的,自然差那么一丢丢。”
羽裳听白展说自己差,内心还是有点小失望,忽然想起什么找弥补道:“我听闻虞兮不仅是幻音阁的接班人,而且对不良帅很倾心,你说她这么厉害,会不会是那个不良帅教了她什么了不起的招数?”
殷云翊听到这,抿着龙井茶的他被呛了一口,连忙放下茶盏咳嗽了起来。
“王爷你怎么了?”羽裳连忙伸手替他抚着背,关心道。
只要是涉及前朝者,自然知道殷云翊除了有幽州王这么一个死对头,还有一个不良帅,时时刻刻向殷帝打他小报告的不良帅。
他许久没听闻不良帅的称呼,忽然从羽裳口中听有些吃惊,这才被茶水所呛,摆了摆手:“没,没什么。”
白展一听见不良帅浑身直冒冷汗:“不良帅是真的强,上次和他交手差点没把我打死。”
羽裳迟钝了一会儿,慢慢地说:“你见过不良帅?”
白展点头,“嗯,也是偶然。”
羽裳回看向殷云翊,只见他神色如常再没别的反应,大抵也是见过不良帅的人,她叹了口气:“虞兮太厉害了,我的招数全被打断,不知道明天会遇见什么对手呢?”
**
慕诗情在街头流浪多日,身上的锦衣早就破烂得不成样,头发也跟鸟窝般杂乱无章,就算有官兵从她身旁走过,也不会认出她就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侯府嫡女。
肚子空空,口袋空空,她蜷缩在角落,脑海中不停回想着自己前几日求助那些曾经要好的姐妹,问她们能不能收留自己几日,或者给点银两,可她们却避而远之,甚至还吩咐侍女像对待乞丐般将她推在地上。
她无力反击又怕那些忘恩负义的姐妹报官,灰溜溜地离开了,曾经让她最风光的地方。
因为慕诗情的犯罪,东替侯在前朝也抬不起头来,以前让他无比骄傲的长女,现在却成为了他心里的痛。
像一根咽不下的鱼刺,卡在喉咙间不上不下,一想起又痛得难受。
若再待在全城通缉自己的淮京,迟早会被人发现关进大牢,以慕诗情骄傲自满的性格,漫长的人生有过坐牢的污点,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于是她的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一辆牛车,在牛车主人在布满稻草的车板上装货时,慕诗情乘机绕到另一边爬上车板,用稻草掩盖起自己,等牛车主人将货物全摆上来,已经将她的身体掩了个九分。
牛车走了有一段距离,慕诗情在车板上累到睡了一觉,起来时发现已经天黑了,牛车停在了一条小路上,她连忙坐直身,放眼望去看见远方殷烈高耸的城池,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好在她终于混出城了,正当她满意地要跳下车板时,在不远的树下却看见一个被绑着手脚,嘴巴还被塞了一块白布的中年大叔。
这大叔不是别人正是牛车的主人,慕诗情刚想上前帮他松绑,就听见身后传来踩在草丛上“沙沙”的脚步声。
“哟,这怎么多了个女人?”一群土匪刚从隔壁村庄逼着农妇给他们做了顿美食,吃饱喝足出来后,却看见车夫身旁蹲了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将她带回寨子里。
“你,你们别过来!”慕诗情眼疾手快伸手拔出一土匪腰间的佩刀,从地上缓缓站起,指着土匪们。
“小丫头片子还挺凶,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来人抬走!”土匪头子压根没把慕诗情的威胁当回事,用舌尖舔了舔吃饭忘擦嘴的油腻的嘴唇,挥了挥手示意小弟们将她拿下。
他们得令上前夺刀,慕诗情被他们如狼似虎的眼神盯得心里犯怵,步伐退到树桩前,拼了命地挣扎掉想来抢刀的手,划伤了好几个土匪。
最后刀还是被夺了,她被人打晕扛在肩头,连同车夫都被带到了一个寨子里。
寨主盯着这批货很久了,这些都是要运送至巫苏的上等丝绸,是宫内一位大人要的货,他要是带上这些货假扮布商,混入宫中前去交易,就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财富。
寨主身披貂毛皮衣,上下打量着被押跪在慕诗情,说出来一句令在场各位都不可思议的话:“本寨主正好缺一个侍女,看你样貌不错,就侍奉身侧吧。”
一小弟看不下去了,上前拱手:“老,老大,这姑娘水灵水灵的,收做压寨夫人不香吗?”
“你难道没听过红颜祸水?女人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我不需要。”
他坐回披着虎皮的石座,抖了抖袖中,露出一绿玛瑙手镯,金光闪闪地很是耀眼,接着道:“但,你们一个二个的没脑子,老子让你们倒水结果喝了三年烫水,有的时候还不如女人!”
另一小弟点了点头,“有个侍女也不错,这样老大就可以安心在外闯荡,回到寨子还有个侍女贴心照料。”
慕诗情虽跪在地上,但骨子里那股过人傲气尚存,直起背脊,目光如炬地看向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