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反擒着手臂扭送到一群官大人面前,其中还有吴谨思的爹昌郡郡守吴大人,他老人家看见自个儿子与“凶犯”在一起闹事,气得连眼眶都充血了。
“吴大人,这不是令郎?”有人认出来了,指着我问道:“他是令郎什么人?”
吴大人脸色铁青,鉴于大家在场,没骂出难听的话,“谨思,你与我们说说,到底出了何事?”
“呜呜,学生真的不认识这二人啊?求各位官爷替我做主啊!”佟有为捂着青紫的脸大哭。
吴谨思哪能晓得是怎么回事,他一直认为我是找何景州麻烦的,所以看了看他老子身后的男人,又望着我十分为难的张了张嘴,一时也不晓得从哪开始解释。
此时我身上有无数道目光,最难忽视的便是吴大人身后的那道,不是何景州又是谁?
他认出我来了。
我这伪装的女扮男,若是从前认识我,再心细些,确实很容易认出来,没电视剧吹嘘出来的鬼斧神工。
既然来讨公道,调子当然要高。
我梗着脖子喊道,“佟有为这厮冤枉我兄长偷盗,伙同他人欺辱他,害他断腿只剩半条命躺在床上。”
“你兄长是谁?”
“夏半知。”我扬声答道,
话音一落,佟有为惊讶的瞪大了眼,显然在疑惑的思索我是夏半知的哪个小弟。
“半知兄?”
“他没弟弟吧?只有两个妹子。这个小兄弟难道是他的堂弟?”
夏氏有好几个在清海就学,问了他们,皆摇头没见过。
我昂头挺胸,“拜把子的义兄弟!”
学院里有夏半知的同窗好友,得知后,相继不约而同走到我身边,陌生的看了我几眼却也毫不犹豫的陈述道:
“大人,确有此事。昨天佟有为带着五六个人在学堂公然翻找夏半知的东西,并在事实未清之下殴打他。学生和几位掩护夏半知逃离,却不想在学院外被横冲来的马车撞倒碾压。”
“夏半知偷盗东西在前,物证人证俱在,我等愤慨讨说法,难道不是情理之中吗?他逃跑出学院撞了别人的车,又不是我让他撞的,怎还怪上我了?”
“你……夏半知为人磊落,岂会偷盗?明明是你们栽赃!”
“哼,事实胜于雄辩,有什么可抵赖的?”
瞬时人群里分了两派出来,打起了嘴仗。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还不都给我闭嘴!”
闹得如此,眼见连瞻高台上的贵人都惊动了,清海学院的夫子怒吼出声呵止。
吴大人是吴谨思的爹,不好问案,换了个级别的县官上前来责训,“如有冤情,便上衙门告状,岂能私自寻仇?还敢闯进这盛典大闹,简直不知所谓!来人啦,先将人押送县衙,择日审明。”
有衙差过来要提我,我急喝道,“慢着。”
“带下去。”
他们并不在乎有没有冤情,而在乎的是会不会惹得贵人不悦。对我轻视的很,估计开学盛典一办完,我在牢里会有一顿好打。
所以哪怕我不想狐假虎威,也得先稳住势态。
“我是同墨香阁郝掌柜来的,大人缉拿我之前是不是也要问过一声?”
众人惊住,不过一瞬也有人反应快的驳斥道,
“你个小子敢胡诌攀扯!”
“胡不胡诌,大人派人去问问鸿蒙学院的,今儿天未亮,郝先生是否带着一位叫夏颖的小子去拜见洪老夫子。”
众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能拜见洪老夫子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所以他们犹疑不定后,果真派人去问了。而在郝叔来之前,另外一人倒是先来了,应该是周槐之派来询问的。
赤八是周槐之的贴身小厮,多有人认得,见了他,清海学院的夫子和管事忙来请罪和解释,而赤八还没听清事由,乍一看到了我,眉头一皱,又看到佟有为五颜六色的脸,脸色变了好几遍。
估计看表情,他晓得我是为什么要揍佟有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