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不晓得是他说给我听,还是说给沈安的,反正我听着,就是在教训我。
“姑娘,可还喝茶?”老肖笑着,
我朝他竖起大拇指,瘪瘪嘴离开了茶楼。
出了茶楼,我仍在街上晃荡了近半个时辰,偶然碰见陈家章氏带着陈芽出来买新布做衣裳,说是陈芽要相看人家,准备定亲嫁人。
可她才多大啊?十四岁不到吧!
不过张婶家的那个浪荡子时常来撩拨陈芽,我也瞧出这陈芽是有点心动的。章氏应该是怕陈芽迟早载泥坑里,索性将她找户人家嫁了卖个好价钱。
有人会说,一个无能的极品渣男,也有人喜欢?
难道现实中没有吗?
无知又缺爱的少女们总是会被一点点小恩小惠给打动,丢心**的比比皆是。
前世的女人错了还可以成长,无知是人生的必经之路,历练后仍能见彩虹。可现下这种社会,女人一错便是毁终身。
在街档口,陈芽本来有些怕同我说话,毕竟我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也许她实在无处宣泄,竟与我说了许多话。
“荷姐姐现在住哪?”
“猴儿山的南边。”我看着陈芽局促不安掰扯着手指头,问道:“你娘给你相看的是哪里的?”
章氏在店铺里头跟掌柜的讨价算账,为了十个铜板争执不下。
“不晓得。”陈芽哭了,泪珠子掉下来。
“哭什么?天又没塌!如果不喜欢就不答应呗!”
陈芽不语,埋着头,肩头一耸一耸的,街上有人奇怪的看过来。我本来觉得无聊,见有熟人在布庄外,聊聊天解闷,不想却惹这样一哭包。
“你舍不得张路?”
陈芽明显身子僵了一会儿,我不得不语重心长的道:“虽然不晓得章姨会给你相看什么样的夫婿人选,但是……张路那种人绝对是个渣。就算他不渣,他娘岂是好相处的?那张破嘴,简直抹了剧毒。”
陈芽泪巴巴的抬头看我,这时章氏已从店铺里出来,看见我立马不高兴起来,“该死的坯子,你想祸害我女儿?快快些滚,带累我女儿名声,我饶不了你!”
我无所谓的勾唇一笑,“章姨,玉寕街和綉布庄今日周年庆,一匹布优惠二十个铜板,你这布……”指着她手里头沾沾自喜讨了半天价少了八个铜板买的布,我接着道:“买贵了。”
“什么?”章氏大惊,甚至很愤怒,“是不是真的?”
“你去瞧瞧就是,不过天快黑了,估计要关店门了。”
说完,我不再理她,往寒梅苑方向的路走去。只听得身后的章氏“哎哟”一声又转回店里,大声的找掌柜退货。
估计等她真退了,再去玉寕街,肯定会气疯。和綉布庄确实周年庆,不过我逛过去的时候,做活动的布匹已经卖完了。如果退不了,也够她怄气的。
嘿嘿,小样儿,我还气不死你!
夕阳渐落,我不得不沉重的走回寒梅苑。
进了院门,周围是一阵诡异的静寂。
站在门口的翠花使劲儿的对我丢眼神,又朝那主卧扬了扬下巴。
从另一旁孔嬷嬷和雀儿冰冷的态度来看,我知道,周槐之来了。
“我先吃些东西,再沐浴一身见你家公子吧!”
说着,我转身往秦氏的房间走,孔嬷嬷几步上前拦住我,“公子等你好一阵,夏美人还是不要耽误了。”
我心中有丝丝的忐忑,问道:“他吃过饭了吗?”
有饱腹满足感的人,情绪相对稳定些。
“夏美人!”孔嬷嬷忍无可忍提高了声调。
唉,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啊!
我无奈的摆摆手,“算了,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该办办吧!”
我视死如归的朝主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