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能这么快想明白,是你自己聪明通透。”
我脸皮甚厚的仰头一笑,“那是必须的。修哥哥,你赶紧去学院吧,我也先回去了。”
路上不时有马车和学子经过,刘元修对我的行为举动似是无奈的摇了摇,也朝我行了个礼,“告辞。”
我笑了笑,转身走去通向寒梅苑的那条路。
“荷……你去哪里?那条路错了,莫大牛家是前面那条小山路。”
听见刘元修在后面大声提醒,我脚步一顿不得不回头冲他道:“哈,一下蒙头走错了。”
“那边是寒梅苑,不能乱闯。被守山门的护卫抓到,是要落鞭子的。”
护卫?我怎么没见过?
刘元修颀长清瘦的身影站在不远处,温暖的眸光干净的像一汪山涧清泉。
我扬起嘴角,大声道:“知道了,谢谢!”
说完,我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跑向前面的小山路。
反正还早,不如顺便去看看夏半知。
到莫大牛的家里时,夏半知也是去学院报名回来不到两刻钟。
屋里屋外似乎又有些杂乱了,我在想要不要将翠花派过来,不然这两个男人又会捣腾成猪窝。
可转念一想,翠花一个女孩子睡在哪里?跟三个男人挤一个屋檐下,似乎太不像话了。
我将郝叔付的十二两银子全给了夏半知,上学的束修我晓得他还差些,他又不肯再用周槐之养我的银子,这个他听着是我写完余下的几十章西游从郝叔那得的银子才勉强收了。
这时的笔墨纸砚不是一般的贵,读一年的书,能花光一家人吃两三年的嚼用。
洪太傅没来这里时,祁门县并不盛行读书登科,后来陆陆续续有十几位寒门学士光了宗耀了祖,便恍然都明白“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夏半知从灶膛灰里翻出两颗烤鸡蛋,比鸟蛋大一点点,仔细用块布擦了壳上的灰,再剥了壳递到我嘴边,“啊——”
我张嘴一口包住,鼓着腮帮子咬了几下,浓郁的蛋黄香味充斥在鼻腔。
“你这样出来,那位不会管?”
“他忙,管不来。”
“啊——张嘴!”
“还没吃完。”
“自己拿着。”
我伸手接过鸡蛋,暖暖的温度刚刚好。
“管不来,你也不能胡作非为。酒楼的事,他全权接管了吗?我去过两趟,几乎已经备妥当,应该就只用挑个日子开张了。我问过老肖,以后酒楼的进项银子,我们能分两成。”
两成是多少?不都周槐之算了再给?夏半知可真是好糊弄!
夏半知洗了手,往屋里走,我也跟着他进去,他没像上次一样拦我。
屋子里边就墙角破旧的书案边有个条凳,我过去坐下,“他没支使人同我说,想来是不会让我管的。”
迫于权势,自个儿的店就这样被理所应当的巧夺了,偏所有人都还觉得占了大便宜。
“不管也好,你一个女孩子家就该在家里好好待着,开店最易招惹枝节,你如何压得住?”
我无言以对。
难道被他禁锢在山上一辈子坐吃等死,就是正确的?
“哥哥准备在三大学院的开学盛典里比什么?可有希望能入鸿蒙学院?”
“书和数,清海学院就能拿这两样比一比。礼、乐、射、御那些都太费银子,没人消耗的起。我是没能力进鸿蒙的,但是清海学院也能科考入士,等明年秋闱,我便去考乡试举人,再过三年考取贡士,时间比进鸿蒙耗的长了些,但妹妹放心,我定会全力以赴的。”
我举手一比,要四年,真是难熬哦!不过比起我前世读了二十年的书,真的算小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