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何知事他不是对你不好?他会武术吗?怎会教你一个女子用武力?”
“他是个怪胎。”
夏雨不悦的看着我,眼神里摆明了是不信我的话。但我不可能对她说,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而她的亲姐姐已经魂飞魄散。
将正房的门锁一开,秦氏冲出来仔仔细细检查了我和夏雨有没有受伤,才问道:“他们走了?”
“嗯”我仰起下巴,笑道:“我出马,哪有摆不平的?”
翠花嗔了我一下,眉开眼笑的,“德性!”
“你做什么了?”
秦氏脸白的像地上落的雪,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的。
我过去扶住她,却被她狠狠推开,拍了一巴掌在手臂上,“谁叫你出去露脸的?你方才还撒泼打人了?”
“娘,我没受伤。”
秦氏怒火中烧,扬手连连打了我好几下,见我不躲不避,嘤嘤的哭起来,“你还要不要名声?要不要脸?本来休弃回来就千难万难了,还要得个凶恶之名,以后该如何……呜呜……”
秦氏哭的伤心极了,我知道这个时代女人将名节名声看得极重,但从鬼门关闯过三回的人,真的觉得不重要。
所以只能将她劝回屋里后,我便捂着肚子喊饿。
“娘,可惜那锅骨头汤摔破了,熬了一个时辰,可香可香了。我去瞧瞧碎罐片里有没有存一点,能不能解个馋。”
秦氏满脸泪痕一滞,“死丫头,家里不是还有米?跟狗似的捡骨头吃,你要气死我吗?”
我拍拍肚皮,“好喝呢,给狗吃可惜了!”
秦氏气的从床上又爬起来要打我,我像兔子般一下窜了出去。秦氏追到门口,晓得右边书房夏侯明在,她张了张嘴没大声骂出来。
我想她本生的似个林妹妹般娇柔的样子,却一直苦苦扛着这个家,着实辛苦。纵有那些愚昧的行事方式,可她总归是在拼尽全力维护这个家的。
夏侯明呢,总爱马后炮,用之乎者也的大道理说教。怪不得夏半知叛逆不服,次次顶撞。
“不要了,再熬一锅。”
我握住夏雨在地上捡碎片的手。
夏雨一抬头,露出一张哭花的小脸,“大雪一下,青菜萝卜的卖价就要翻了两番。还不知道雪还得下多久,厨房里还剩四根萝卜,两颗白菜,米、面和红薯剩的不多,不能浪费。”
我心中不大好受,将她冻紫的手放在嘴边呵了几口热气,“听姐姐的,等会吃完饭,我出去一趟。”
“出去做什么?”夏雨歪着头看我,
“银子没法弄,但吃的嘛,我应该有法子的。”
我拉着她起来,叫翠花将院里的狼藉收拾干净,然后到厨房里烧火再熬了锅汤。
等到吃饭的时候,翠花只准备四个碗盛了饭,只说自己饱了,我看了眼她嘴角的油渍,心里遂明白她吃了什么。
一双明亮黝黑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还真是像我的小花狗。她是怕我们过得窘迫,将她卖了抵钱,尽量让自己吃少些做多点,在我们面前讨个好。
“那锅肉汤的骨头萝卜好吃吗?”
“好吃。”
翠花讪讪的笑了起来。
我摸了摸她的头,“这么乖,我舍不得卖了你的。”
翠花眼眶红了红,“你说的,一辈子都要留着我。”
“嗯。”
夏雨送了饭去正房回来,在厨房门口看了我们一会儿,神情有些怪异。
我看着好似有点吃酸的样子。
吃完饭,夏雨说她要跟着我一起出去。我本想拒绝,看她眼中坚决,大有我一拒绝,就要同我生气似的,我便只好应了,让翠花在家中照顾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