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真的?
这回轮到我惊掉下巴了。
在一阵静默无声中,周槐之如天降的仙人一样抱着小毅从对面船楼上飞落到这边,又在呆若木鸡的众目睽睽之下,拿起魏大人面前的笔在契约上写了几个字,并用手指摁了朱印。
“这、这怎么可以?公子,您是皇子,怎能做彩头抵卖?”魏大人又开始抹汗,两条腿都开始打冷颤了。
周槐之一袭白衣似雪,冷俊的面容带着一如往常的闲散,悠然而自得的斜了他一眼,“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哗——
人群中轰炸开,引起一阵阵喧嚣。
内容大概如此,这位荒诞的公子哥又开始为女人作妖了。只是他敢把自己当彩头,王公子不见得敢收,所以这场比试不用想,王公子必须输。
谁特么敢收个皇子当奴才?
看着周槐之游戏人间一般的态度,我心跳如擂鼓,有些生气,也有一种莫名的暖,心情复杂的像装了十几只兔子在奔奔跳跳。
“快些比试啊!本公子难得大方一回,就让我看这个大眼瞪小眼不成?”周槐之衣裳一撩,坐在了刚才魏大人坐的位子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王公子。王公子比魏大人更紧张,哪里敢再站到鼓上来,结结巴巴的道:“公、公子,您就不要……”
“什么不要?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赶紧的比。不好生的比个精彩出来,本公子拿你是问。”
周槐之下来之后一直没瞧过我一眼,我知道他若与我暧昧,别人会更加看我不起。
世道对女人就是这样不公。
季明堂兄妹为报仇找我麻烦,布下一个这样的死局,要将我变卖成奴婢,今日我若不上场,靠夏半知的话,根本没有一点赢面。而我站在这里,虽然表面无所谓,但其实我内心是非常忐忑和害怕的。
他的出现和不顾一切,让我顿时感觉背后有个巨大的靠山,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王公子颤抖着上了鼓台,不安的回头看了看,又看了看,再三确定周槐之是认真的,做出一副视死如归准备落台的样子。
他是不打算赢了。
“你、你先吧!”
我冷笑一声,“还没说以什么为题面,先什么先?”
“那、那、那……你选题吧!”
“你说。”
我将散了的头发束在脑后,就编了个麻花,然后用束发带一圈一圈的束紧绑好。
动作不急不缓的。
王公子表情开始不忿,大概有点恨恼我为何会勾搭上了周槐之这个瘟神,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以“宴”为题吟诗,他让我先,我也不客气,边将裙摆边撕了一条口以便大幅度动作,边道:“搜罗空草泽,宴会敌蓬瀛。”
“贪看二公同宴会,游人昏黑忘还家。”
“恰值嫦娥排宴会,瑶浆新熟味氤氲。”
“……”
他故意挑了个诗词中用得生涩的字,就是为了输,又故意念不出来,所以就轮到我出手。
我扭了扭脖子,挽手转脚,考虑了下是用手,还是用脚。
王公子想我是个娇小的女子,以为我的攻击不重,所以一动不动的给我打。
人家给我打,我还有客气的道理?
我旋身摆腿,“唰”的一声就踹在他侧脑门上,王公子往侧方要倒下,说时快那时快,我再迅速勾腿缠住他的脖子将他掉下去一半的身子又拉回来。
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王公子光荣的倒落在鼓上,没有掉下去。
众人再度鸦雀无声,惊骇的看着我。唯独鸿蒙的学子们倒觉得习以为常,嘻嘻的给不解的人释然道:“哈哈……等着吧,这位王公子肯定要挂彩的。”
很明显,我是故意不让他掉下去的。他将夏半知揍了个半死,我也要礼尚往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