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我不是您学生了,干嘛叫我背?”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道理不懂?”
“可……”
我为什么要来瞧常怀宁的笑话?现在自个儿成笑话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这小子,年纪小主意大,估计能对常怀宁影响个几分。一个是提溜,两个也是提溜,不如两个一起。”
说完,金夫子手负背后,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大声道:“下午上课,老夫再来检验,你们别想着偷懒。”
“他什么意思?”
常怀宁歪着脑袋高兴起来,“哈,金夫子是要重新收你了。”
“我不……”要!
“别苦大仇深,金夫子是儒家大师,别人想来都来不了。皇上对他也很尊崇的,他教出师的弟子,鲜少不被人敬重。”
我一个女人要在他手底下出什么师?我又不当政治家,将来建功立业。
两千多个字的文章确实不多,可它是古文,古文!生涩的牙都能酸掉。
午时休息用餐时间一过,学生们陆续到了学堂。看见我和常怀宁并排站在一处,一人捧着一本书,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得知始末后,哈哈大笑的围着我二人逗乐子。
趁大家热心,我建议道:“要不这样,等会我背不上,你们做记号提醒一两个字便成。”
“背个书,你还想作弊?金夫子眼神好着呢,我们可不想被牵连受罚。”
“啧,学堂里有三十几个人,他又不是扫描……”我嘴快了,换了话说道:“他又不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什么都能瞧见!”
五天前,盛京开张了两处西游楼,才短短几天,孙悟空的故事传的家喻户晓。常怀宁都请我去看了两次戏,有好些人为了订桌子,将一年的茶水钱都付了。所以后来去的一回,我和他连西游楼附近的街都没挤进去。
秦淮瞪我一眼,“金夫子就是火眼金睛,你呀,少使怪!”
算了,破罐子破摔吧!
反正他又不会整死我,顶多抽两鞭子。
谁知,每回我这样想,事实结果总要糟糕个几倍。
铃响了三遍,已经是上课时辰,可平常按时守时还喜欢拖堂的金夫子迟迟未来。众人正奇怪着,学堂外头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金夫子在首侧,洪老夫子在前,还有另外一个我很熟悉的人。
我见了头会很疼的一个人。
来人一进堂内,众学子行了师礼,巴巴的望着前头,气氛诡异。我与常怀宁坐在尾座,待一落座,我立马将头埋进课桌。常怀宁扯了我几下,我死也不肯露出头。
“这是周景,从今日后便与堂下各位一起学文章,熟六艺。因为情况特殊,年岁比你们大了些,但亦要尊长敬上。”
姓名改了?何景州?周景?
呜呜,我不要和你当同学。
“是。”
“周景,你个高,便坐那后面。莫要觉得委屈,排座不分身份大小,只按需求。”
“学生知道。”
“嗯,不错。”
我埋头听着金夫子的声音,似乎很满意。待介绍后,洪老夫子与金夫子说,让他一视同仁教导,劳他费心。金夫子欣然应允,“当然,我万死不辞。勤王待我可是有知遇之恩,能教他的后嗣,我心甚慰。”
说的十分郑重慷慨。
与此同时,周景已经走下来,坐到隔我一桌的座位上。我苦闷不已的只得拿起书,将对着他的那一侧拦住,避免他看见我。
可惜……
“那小子还在你的班内?”
“是,今儿他来找常怀宁,我实在觉得不像样,怕他们俩鬼头鬼脑的混成废物,索性再收了他,一起教训。”
洪老夫子笑笑,“也好。文章课读你紧着他些,是颗好苗子,最近几日盛京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西游记和西游楼里的灯具影戏全程出自他手。就是野了些,你呀,多受累骂一骂,打一打。反正他无父无母,缺乏管教。”
“哗……”
学堂里一下炸开了锅似的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