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妈来的快也去的快。
想过。
这人果然是那种对时间观念拿的特别紧的性格,干练果断,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过。
她过来到底是干嘛来着?
苏透看着桌上她留下的名片,说是每周末定期一起吃饭,要为自己引荐一些人之类的,提早让自己步入圈子。
对了。
苏透突然明白了,对方根本不是来见谁或者说聊什么的,她只是过来交代一些事情,或者说提醒一些事情罢了。
“那个…”
夏梨儿忐忑不安的说:“她说的就当没听见好了。”
“我觉得你好像挺高兴的啊,工具人小姐。”
“没有…吧?”
“有吧?”
“额…就一点点。说结婚什么的你也没反驳就有一点点。”
“尾巴不是都要翘起来了?”
“又有什么关系嘛!就是很开心嘛!”
夏梨儿硬气的伸长脖子,直视苏透的脸。
“说起来,你没忘记警察说过那人死了吧?碎尸那种。”
“别、别说这个。”
夏梨儿一下子蔫儿了,缩了缩脖子:“一想起之前还跟他说过话,感觉不真实,但警察又不可能骗人…真的有点害怕。”
“害怕是吧?”
苏透问。
“嗯…”
“回去吧,回你自己的家,回去以后再好好品一下。”
“不要!”
夏梨儿晃了晃脑袋,说:“今天说什么也不走!”
“给爷爬!”
“就不爬!”
等到夏梨儿真的躺在自己身边像流浪的小猫小狗找到踏实的归宿睡着,苏透才发现。
这短短的时间,不知不觉的自己给她释放的好意太多了。
到现如今。
如果要具体形容,那么就像是一开始犹豫时那样想的,一旦露出好意的尾巴,那么她必将死死的拽住,咬死不松口。
这时候,尽管也没发生什么确切的事情,但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患得患失了,开始变得自信了。
什么确切的事情对于她来说一开始就不是最重要的,她那样子只是想要留住自己罢了。而现在已经达成了这样的结果,也就不急了。
苏透把手放到她胸口,感受她的体温。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放在那里比较惬意。
大概她可能真的挺害怕吧。
不然也不会在睡梦中也要下意识的握住自己的手,能体会到她那种寻求安全感的潜意识。
可她不会知道。
造成这种不安的人,恰恰是自己。
关于她母亲过来说什么,做什么,苏透其实真的没太在意。也不是说不尊重或者看轻谁,只是实在没办法将这种轻快的事情建立在沙耶的身上。
一遍又一遍的扪心自问,究竟能做到什么?
可苏透回想来到这世界后,好像什么都没做成过。
说拯救过谁?
可笑,如果没有沙耶的帮助,恐怕自己也只能是在她的墓碑上放一束花罢了。
也自私的想。
假如来这世界,不会遇见沙耶,只单纯的遇见夏梨儿,是不是就这样日常的活下去就好了。
是不是就像沙耶说的那样,不管她就好了,不是自己的错,是因为她突然变成那样,不愿意再和自己交流。
自己可是有认认真真的为她考虑过怎样融入人类社会,而她突然变成这样。
这不能怪自己吧。大概。
警官有没有觉得自己太过镇静了呢?
那也无所谓吧?
不是自己杀的,不可能把矛头指向自己,那与我无关。
可以这样想吗?
不知道。
但身体自己动起来了。
苏透轻手轻脚的推开夏梨儿,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去了隔壁。
就坐在沙耶之前睡的床上,打开窗户,什么也不干。
有第三个人存在的屋子沙耶肯定不会出现。
即使已经明白了这点,苏透还是在祈求那种对自己来说更便利的可能性。
也不知道在这里发呆了多久,一直到被夏梨儿伸手从后边抱住苏透才回过神。
“醒了?”
“做了个梦,被绑起来关进小黑屋,什么也看不见,摸不到。”
“捆绑play?不愧是lsp,做梦也做的这么下流。”
“一点也不下流,很害怕。”
夏梨儿把脸贴在他的后背,哽咽着说:“醒过来就发现你不在了,一下子感觉脑袋空白了,忍不住想哭。”
有什么湿湿的浸透了后背。大概真的哭了吧。
“坚强的工具人是不会哭的。”
苏透说。
“不是工具人,我不想当工具人了…”
“那你想干嘛?”
苏透转身,看见她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己。
“我…一直都以为对于透而言我没什么吸引力,有点自卑呢。”
“但是刚刚你摸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不是那样的。”
“有点小开心呢…原来我不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那个…”
“其实想吃掉我的话,随时都可以喔…”
“…”
苏透沉默了。
视线往下,看到了自己不争气的手。不就是个胸大肌吗?有什么好摸的?
这下好了,出事儿了吧?
“透…”
“那个,虽然很害羞。”
她双手攥紧裙角,很紧张,很害羞,声音也很小,但语气却有一种与之不匹配的决心:“我想被你吃掉…”
瞥见她那种不留余地的坚决,苏透冒出来的想法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