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舞厅的豪华卡座里,一众光着膀子的壮汉紧张地看着卡座中那只高举着左轮的手臂。
只要那只手敢扣动扳机,就会一拥而上,替他们的大哥报仇雪恨。
“你,不会是动了我的家里人吧?”
李奇一脸古怪地看着被他用枪指着头,还嚣张地不可一世的潇洒。
他在这个世界家中的“妻女”,可不是人啊。
“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那么威风什么都不怕呢,原来还会担心家里人啊,阿sir!”
李奇耐人寻味的神情,还有皱眉的模样,让潇洒误以为他已经在心中产生了惧怕,准备继续捉弄这个让他大失脸面的便衣。
就算是一个警察,在面对家人受到威胁的时候,也和那些底层人民没有分别,只能任由他们摆布!
“那你昨天就不该惹我!”
一把拍掉身前的果盘,潇洒在一众小弟眼里,霸气十足的对着李奇恶声喊道。
“倏”地一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奇。
“你,对她们做了什么事?”
环顾四周,李奇默默地收起配枪,皱着眉头动用感知,再次巡视着这间舞厅的里里外外。
生怕从不知道哪个阴暗角落里,突然冒出两个厉鬼,喊着“老公、爸爸”,飞扑过来。
“不用心急,你的老婆子女怎么会在这里呢。”
潇洒在见到李奇焦急的模样后,又悠哉游哉地坐了下来,靠在沙发上把脚翘在桌子上。
“我只是听说,有班好心人知道你阿sir工作繁忙,要去你家送温暖,带着你老婆孩子去三温暖啊,哈哈哈哈哈!”
似乎是被自己的冷笑话笑到,潇洒捂着肚子自娱自乐了起来,周围的小弟也跟着大哥开始笑出声来。
“丢雷楼某,你真是个净扑街来的!”
只有李奇一人,在知道“妻女”不在这里后,舒展开禁皱的眉头,随即又忍不住地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样的送温暖,还不如把人抓过来呢。
潇洒这些年轻气盛的手下,去到他那个除了两只厉鬼,还有十几只孤魂野鬼的家里。
不就是等于送羊入虎口,把新鲜血肉送给鬼物吃吗。
简直比上个世界的邪术师,还要体贴!
“阿b,阿b,阿sir好像很担心家里人啊,快,快拿部电话来,给阿sir个机会,和老婆孩子聊一聊,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聊天了。“
笑够之后,潇洒对李奇的怒骂也不恼怒,装腔弄势地挥手指挥着小弟,扯着一条长长的电话线,将经理室里的座机拿了过来。
这个年代,移动电话还没有普及,基本上所有人,包括潇洒这个大哥也是要靠传呼机,加座机的组合联系外界。
“呐,阿sir,萧sir是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打个电话回家,看看有没有人接吧。“
为了在小弟面前保持大哥风范,潇洒佯装大方,让李奇拨出一个根本不可能有回应的电话。
当然,如果能看到他在亲耳听到妻女的悲鸣后,痛哭流涕地反应就最好不过了。
李奇接过被推到身前的座机,环视了下周围虎视眈眈,充满不怀好意的目光,将手搭在了话筒上。
刚一拿起,电话的“嘟嘟”音都没出来,又把话筒按了回去。
这个举动又被潇洒误以为李奇害怕承受不了打击,所以不敢拨出号码,于是不屑地冷笑起来。
认为自己将这个胆小如鼠,只会狐假虎威的警探,当作仇人,有些掉价。
李奇一点也不知道潇洒已经将他从仇人的榜单,划到了跳梁小丑的行列里去了。
此时的他,正在思考一件关键的问题。
他家电话号码是多少来着?
“怎么了,阿sir,为什么不打啊,勇敢点吗,说不定你的老婆孩子正等着你来救他们呢。”
欺软怕硬是人的天性,更何况是潇洒这种街头上生活的人。
李奇正在思索着要不要打电话给阿波的模样,落在潇洒眼里就是一副犹豫不决的窘境。
“不敢打是吧,好!谁叫我心善,你家电话号码多少!我帮你打!”
嚣张地用手指着李奇的脑袋,潇洒享受着周围小弟崇敬的目光,一把握住话筒。
“xxxxxx”
潇洒话音未落,李奇就熟练地报出一个他在这个世界唯一记得的号码。
不屑一笑,以为李奇已经放弃抵抗,潇洒照着报出的数字,条件反射般地在李奇数字还没念完时,就快速拨完了整个号码。
“先生你好,这里是港岛警…”
“丢!你玩我啊!”
一把挂断,潇洒这才发觉这个熟悉的号码,是他进局子要求找律师时,没有少打的警局座机。
“看来光是给你家里送礼物是不够的了。”
潇洒面露凶色,随手扔下话筒。
周围的小弟见大哥暴怒,也一个个靠了上来,手上还多了些铁链、刀具。
李奇面露无奈地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想起来的意思。
他在这个世界只知道这个号码,又有什么办法呢。
懒散地伸了伸懒腰,他随手摸出自己那把善良之枪,学着西部电影中看到过的方法,转动着左轮的弹夹。
“唰唰唰…”
轻微地响声瞬间让潇洒的小弟停止了动作,令李奇不由地脸上多了一抹微笑。
也许其他社团会有浩南哥这样为大哥忠心耿耿的人手。
但是在潇洒这里,估计也就只有没遇到朱婉芳之前的刀疤会那么傻了。
“叮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