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吓得立刻甩开手里压在沙发底下,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蹲在沙发上,惊恐地望着沈春禾。
沈春禾睁大眼睛,定睛一看——
才发现搞错了。
但好像……
也没啥错。
那团黑乎乎的,其实是宋秋冉上次过来,不小心忘记拿走的黑色领带。
只不过被宋秋冉揉成了一团,塞到了沙发的坐垫底下罢了。
除此之外,施然对那个差不多已经空了的小方盒,更感兴趣。
当天的战况到底有多激烈,施然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你们……”
施然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又掏出沙发垫下的那个小盒子,在沈春禾面前晃了晃。
沈春禾微微皱起眉,一把抢过施然手中的小盒子,转过身扔到垃圾桶里,耳朵却瞬间红透了。
紧接着,楼底下再次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呼喊:
“施然——”
好嘛,沈春禾这里成酒后难民根据地了?
难不成宋家那几个磨人的兄弟,一喝多了就来沈春禾家的单元楼下吼上两嗓子?
沈春禾靠在窗边,抱着胳膊,只往楼下那呢一瞧——
诶嘿,楼下那个几乎都快要趴在车子引擎盖上的醉酒傻逼宋岩溪,似乎看见了窗前一闪而过的影子,立刻又提高了几分音量,继续冲着楼上喊道:
“施然!我看见你了!下来!快下来!”
“不然我就是翻个底朝天,也要揪出今天跟你吃饭的那个男人是谁!”
沈春禾听完,不紧冷笑一声:
冯煜卓这家世,估计宋岩溪蹦出个筋斗云来,也揪不出来什么吧。
毕竟……
人家现在是宋氏集团的甲方,你一点儿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沈春禾朝着还蹲在沙发上呆若木鸡的施然,使了个眼色:
“喏,快去吧,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债主来了,还不赶紧去接待一下?”
施然见沈春禾也这般揶揄她,一时气不过,顺手拿起沙发上一个枕头,挥向了沈春禾,气急败坏道:
“沈春禾,连你也欺负我!”
已然经历过大风大浪洗礼的沈春禾,此时的腹黑指数早已修炼到了最高境界,只见她懒洋洋地斜靠着墙,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看我这像欺负你的架势吗?”
“人宋岩溪到我家楼下大喊大叫,要找的是施然你诶,又不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把他弄走还不行吗?”
施然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沈春禾絮絮叨叨的碎碎念,特别不情愿地从沙发上起身,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小声说着沈春禾的坏话:
“真不知道这么大老远跑来是诉苦,还是来添堵的,好端端地来了个倒霉玩意儿,你又来气我,哼!”
施然一边不高兴地撅着小嘴,一边穿上鞋子。
转身关门的时候,明明气势拉满了,想要甩脸子狠狠带上的,但一想到沈春禾嫌弃的眼神,施然又特别怂地轻轻把门关上了。
等施然一下楼,沈春禾拿起桌上的手机,立刻给闷坏的老宋头发了条微信:
“我已经按你说得做了,我提的相应要求,你也不许反悔。”
宋秋冉看着屏幕上置顶的那条消息,嘴角忽而挂起了一丝坏笑,随手回了一句:
“好,明天九点,民政局门口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