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王觉在寻找路线的空挡,楚茴坐到一面墙边,尝试让自己集中精神力,破了这幻境。
“天惶惶,地惶惶……”
雾霾中的婴儿哭腔声突然停止,换为了女子的娇俏音,声音清灵,同前两次女子的声音一样,因为这声音传来,直接破了楚茴好不容易集中起来的精神力。
“靠之!”怒骂一句,气这声音响得不是时候,更气自己精神力薄弱,一旦被影响,便难以集中。
王觉来到她跟前,“你在做什么?不是说好找路线的吗?你怎么坐下来了?”
楚茴粗喘着气,狠瞪王觉。
他是幻境变幻的,那说明他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她如果‘错手’杀了他,会不会就回到现实中?
心里因为起了阴暗想法,心脏开始不规律跳动,她舔舔唇瓣,想动手的**越来越强烈。
“腾”
她突然从地上站起,王觉差点被她撞到,倒退两步,自己抱住自己,防备的盯着她。
“你要做什么?你不会是要对人家做羞羞的事吧?你尽管来,人家家可是会反抗抗的哦~”
盯着王觉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楚茴……有点下不去手,又生疑万一她不是处于幻境里,那她前面所做的判断便都错了,包括林深池所讲的话,可是她坚信,她是对的!
扫视一眼身侧的高墙,她握拳,狠狠往墙面砸去,这一切都是假的,不疼才对!
拳头落在裂壁上,发出沉闷“砰”响,而后楚茴秒收回拳头,另外一只手捂住疼痛的手背弯腰发出哀嚎。
“卧槽!”
手背的清晰疼意在大脑中回响,一遍又一遍的质疑着她的判断。
“小楚楚,你魔怔了么?干嘛用小拳拳砸墙壁?你这样,墙壁可是会疼疼的哟~”王觉一脸天真的歪头,可爱举动与他壮硕外表形成极大反差。
楚茴没理会他,而是沉寂在自己的思路中。
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
林深池快点来叫醒她啊!
没等来林深池的叫唤,反倒是等来了女人的悠长轻唤。
“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往行人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女音在大雾中回荡,仿佛就在耳边般,楚茴猛然回首,只见一团灰的大雾中逐渐出现一道削瘦身影,随着声音逼近,那道被大雾笼罩的身影现行。
女人长至腰的乌发散着,脸上画着大浓妆,身着血红色戏服,她边长袖翩翩起舞,边朝他们靠近。
裸着死白双足,大雾在她跳转的身形周边来回穿梭,营造着烟雾缭绕的诡异画面。
女人的舞姿很美,声音像黄莺一样清脆动听,但是身上的戏服如同浸了血水,红得血腥。
楚茴吓得差点没腿软摔地上,汗水如雨从额上疯狂滴落。
这只是幻境,这是假的!
哪怕她清楚认知这事实,但还是止不住生起恐慌。
人就是这样,明知道是假的,但还是被吓到。
“发生了什么事?”王觉困惑满头大汗的她。
楚茴发颤的指尖指着越来越逼近的女人,“你,你你回过头去!”
王觉依言回头,只看到朦胧大雾。
“什么啊?不就是大雾吗?瞧把你吓的。”
“不是!是穿戏服的女人!她朝咱们过来了!”
楚茴死死瞪着女人,她身形轻盈,脚尖着地,旋转,像只艳丽的蝴蝶。
“没有啊!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王觉质疑的看着楚茴。
楚茴没空同他解释这么多,抓着他手腕欲跑起来,可他人跟块大石一样杵着,一动不动,将刚起步的她扯回来。
“你做什么?!还不快跑!”她回头瞪着纹丝不动的王觉,手上使劲,却拉不动他半分。
“跑什么?你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王觉理解不了楚茴的惊恐。
“女人!都说了,穿着戏服的女人!”楚茴尖叫,声音破碎,夹着焦急与恐慌。
她想走,但是拉不动王觉,丢下他,她又有那么一点不忍心。
“我怎么没看到?”王觉东张西望。
“先走再说行不行!”眼看女人就要到了王觉身后,楚茴瞪大的眼珠子凸起来,差点没掉落。
“……过往行人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女人停止旋转,她站在王觉身后一米处的位置轻轻吟唱,冰冰冷冷的猩红眼珠子透过王觉与面露惊悚的楚茴对视。
楚茴握着王觉手腕的手一松,僵住的小腿往后倒退一步。
胸口处的心脏开始加快频率跳动,疯狂的敲砸,像被困住的野兽,大脑因为过度恐慌而呈空白。
“呜呜呜——”
鸣长的啸叫忽而在耳边响起,刺激着她神经,脑壳中的空白大脑又被别的精神力入侵。
她死死捂住双耳,试图隔断能吵裂玻璃的啸叫,可一切皆是无用功。
耳朵里涌出温热,湿了她掌心,带来黏腻感,她的耳膜被啸叫声震裂了!
身上似压着千斤顶,重得她全身皮肤绷实的去反抗,但最后抵不过,她膝盖一弯,跪倒在湿润的空街上,因为重感压迫,鼻血疯狂涌出,流落在地形成小水滩。
王觉似没看到她的惨状,“你干嘛,刚刚你伤了哥哥的心,哪怕你现在给哥哥下跪,哥哥也不会再爱你!”
楚茴没空顾及他,捂耳的左手移到鼻尖,将疯狂流鼻血的鼻子给捂住,疯涌冲流出的鼻血这才稍稍停缓血流速度,但液体还是从她指缝渗出,另外一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