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池速度比她快,如果路上没碰到突发情况,理应是比她早到,还是他先进去了?
按下开启健,她边探头盯着无人戏楼边呼叫。“林深池,林深池,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滋滋”
断断续续的电流作响声,而后没多久便传来女人怨念。
“……我原是准备要结婚,但因他,所以一切都被毁……”
这带有哭腔,又充满怨恨的平平女音听得楚茴不寒而栗。
她不应该过来,或许她的踪迹已经被女人发现!
转身欲走,手里拿的对讲机传来无奈清冷男音。
“明准,别闹了,她胆子很小。”
楚茴脚步一滞,稍吃惊的盯着传出男音的对讲机,不免有几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这是林深池的声音!
拿着对讲机的手不受控的收紧,犹豫要不要出个声问怎么回事时,林深池的冷冽声再度传来。
“到的话就过来吧,我们在戏楼后台。”
楚茴有几分起疑,但这确实是林深池的声音没有错。
“这……这是怎么回事?!”
靠回墙上,她探头查看戏楼情况,怨念女音在林深池传来声音时停了下来。
“一时间同你说不清楚,你先过来。”林深池很快回应她的话。
楚茴皱紧眉头,沉默了。
心中犹豫,害怕对讲机里的声音是陷阱,但林深池说过这世上没有鬼,难不成她在不知不觉中又陷入八级变异者的幻境?
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脸颊的麻疼告知她,她并没有陷入幻境。
“你是遇上麻烦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另外一边的林深池似乎听到她这边的异样动静。
楚茴龇牙咧嘴的揉着脸,觉得自己这一行为又蠢又丢人。“没事,我这就过去。”
不想同他透露太多自己的愚蠢行为,她赶紧关了对讲机,带着满脑疑惑朝戏楼走去。
穿过云云大雾,她踏上戏楼青石台阶,屋檐聚集欲落不落的雾珠,她瘦小身影在微光下被拉长。
上了戏台,女人的怨念声又传来。
“……我恨,我恨他!他不顾多年情谊,无情挖出我大脑!
我清楚感知脑壳被敲碎,皮肉被割开,大脑被活生生取出……”
楚茴心里漫起不安,但想到林深池就在里面,她咬咬牙,扎头往声音传来的后台走去。
她倒是要看看明准是何人,为了什么而一个劲的在装神弄鬼。
林深池到底亏欠了她什么,纵容她一遍又一遍不停的说着令他痛脚之事。
明准、明淮,两个相似的名字,一听就该知道两人关系匪浅。
是姐妹?
如果是,那林深池纵容她就说得通了。
楚茴的警惕心稍稍往下放了放,来到戏楼后台,比起前方昏暗的戏台,这后台才算是人呆的地方。
白色掉石灰的裂痕墙壁上点着几盏煤油灯,灯光明黄,偶尔因吹进来的风而摇曳。
后台有些凌乱,中间处是一排摆满化妆品的妆台,交叠的各种颜色戏服丢在乱摆的椅子上,或是挂在墙壁的钩子上。
第三个位置的妆台上坐着个女人,她嘴里边怨怨咿呀发出声响,手上边画着妆容,长发垂直至腰后,身上着白色里衣,洁白无瑕在黄色灯盏照亮下,显得有几分阴森。
没瞧见林深池的身影,楚茴意识到情况不妙,脚下轻动作往后退了一步,正准备悄声离开时,咿呀怪叫,专心画着妆的女人猛然扭头,望向她。
花白厚重底妆,刻意打得深红的两腮以及发红至血红的唇色,像戴了一张面具,但实际并不是。
两两对望,女人眼中的狩猎信息令楚茴胆颤心惊,不敢再动弹,生怕引起女人的兴趣。
“你谁?”
比起紧张的楚茴,女人简直不要太过肆意,她勾起一缕长发轻柔理着,垂眼专注手上的动作,空灵出声。
哪怕女人已经移开与她对视目光,楚茴还是不敢动,心脏不安加速跳动,她老实回答。
“我叫楚茴,林深池是我队长,是他让我过来的,请,请问他去了哪里?”
后背心发冷,起了汗水,她小腿颤抖,似乎感知到她的怵意。
“呵呵”
女人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丢下手中发丝,捏着兰花指掩唇轻笑,声音清脆好听,但一丝活人该有的生气都没有。
楚茴被女人这笑声吓得直打抖,不明自己哪句话逗乐了她。
笑够后女人才停了下来,抬头凝睇楚茴,皮笑肉不笑的问她。
“你想见他?”
忍着恐惧,楚茴连连颔首。
女人扭着细柳腰,风情万种的站起来,从妆台下方拉出一条白绫,边含笑望着楚茴,边后退稍使劲的拉着妆台下的白绫。
楚茴盯着女人手中白绫,随着白绫拉出两分,发白色布料突而被血红色的布料截断,她双眼惊恐瞪大。
染红的白绫紧紧勒着林深池的脖颈,因为绑太深,白绫都陷入皮肉里,接着他后面的是陆浅湖,然后是王觉和梁忧思!
他们都死了,死法皆是一致,瞪大的眼眸无光,静静凝视面露惊恐之色的她!
一个小小的妆台竟是塞得下他们四人,彻底将他们拉出来后,女人“哎呀”的惊讶叫了一声,有些担心又有些害怕的看着楚茴。
“怎么办?被你看到了。”
楚茴张张嘴,发干唇瓣发颤,根本发不出半丝声响,心头爬上的惧意分裂,有愤怒又有悲哀。
他们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