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茴杏眼里都是他的身影,感动连连颔首,稍微有那么点激动。
“记得!”
“你知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便被你吸引,你就似蒙尘的珍珠,等待伯乐拭掉蒙住你光芒的尘土。”
他在她面前倾诉自己对她的情感,眼尾处的红泽越发艳而不显得娘,反倒是妖异得很。
“所以……你就是我的伯乐……”
两两相望,道不明的暧昧纠缠,像两条交织盘踞的蛇。
陆浅湖握在她肩头上的力道松去,楚茴轻扯他胸前衣裳的力道收紧,双颊浮上红扑,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面对优秀男子的告白,她激动又傲娇,更多的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欢喜。
“所以,小茴儿,你跟我……我……艹……”
陆浅湖说到一半的话卡在喉间,脸色急剧涨红成猪肝色,下身突来的痛令他失态的弯腰,双手捂住被重伤部位,忍住揉搓和跳脚冲动。
楚茴漫不经心的收回小短腿,冷眼旁观疼得直冒冷汗的男人。
垃圾,妄想凭借一张脸和几句空头话欺骗她,当她是没脑子是吧!
她老爸老妈恩爱多年,她又怎会看不出他的虚情假意!
明里嘴巴上和眼里说多喜欢多喜欢她,实际暗里阻止她,不让她离开。
好在她反应快,在脑袋和心中一片空白情况下顺着他陷阱一路往下跳,瓦解他对她的束缚,最后抓住他松懈机会,膝盖轻轻往他子孙后代位置顶去,来了个自我解救。
“……你……噢……”
陆浅湖疼得只想躺在地上打滚,为了那点仅剩不到一两的尊严,他咬牙撑着,双腿并拢,难以启齿,难以诉说,难以舒缓,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过于隐忍,脸上青筋凸起,条条鼓鼓囊囊,疼得连揍楚茴的力气都没有。
“哼”楚茴冷酷哼了一声,“下次再敢犯贱,我直接割了喂狗!”
警告话搁下,她转身快步走人,那潇洒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落荒而逃。
她一怕没控制住力道,把陆浅湖给踢废,二怕陆浅湖缓过来找她算账。
她也没想到这轻轻一脚杀伤力竟是如此大。
楚茴离开后,强撑半弯腰的陆浅湖终于舍得放下面子,笔直摔躺在地,隐忍着的痛苦松懈,来回滚,黑色衣裳沾了尘土,狼狈又搞笑。
回归的林深池看到这一幕,直接从陆浅湖身上跨过去,将他漠视得彻底。
接下来的两日陆浅湖因为楚茴这一脚而安分许多,又或是因临近入空城时间,无心再挑拨她。
梁忧思身上的伤在这五日休整时间里恢复了五层,她本是治愈系异能者,加上有楚茴的愈合外皮协助,恢复速度也算是快。
而唐立的伤则止步不前,偶尔胸闷咳嗽时还会吐出血来,除了吃饭有点劲力外,其他时间都白着一张脸,病恹恹,一副‘我随时死给你们看’的神态。
这种小命随时升天的关键时刻,楚茴不是一星半点的羡慕唐立,当然,她羡慕的是他不用进入空城,而不是羡慕他身上的伤。
不带歇的讨好林深池,她只差把心掏出来给他看,而他本人,一动不动,像个乌龟王八蛋!
有时楚茴真想故意滚下山坡,最好能滚个头破血流,起不身,像唐立一样半死不活状态,但看着险峻的山石,她刚鼓起的勇气如泄了气的篮球。
流血她可忍,受伤可忍,疼痛可忍,唯独怕的是摔滚技术没把握好,将自己摔半残还算是轻,万一把脖子摔歪,升天了可就玩完。
在她左思右虑下,最终弃了这不可行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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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中型盔甲车子在跌宕起伏中驾离停驻五日的山坡,单人独影留下的唐立吃了一车尾灰尘,他手里拿着一根用黑布包起的长棍,身侧放着两个黑色背包,背包里有食物、变色龙大脑和联系总部的通讯工具。
目送走车子,他站在山沿,盯着那不同往日,早早被浓雾包围的空城。
除了向上天祈祷他们活着归来外,他再无他法,留下的他仿佛被丢弃在荒无人烟的山坡,昔日的吵闹声在耳边回响,更显得那短短五日的难能可贵。
突来的反差情况,他满心的落差感和眼里泛起水汽。
这个大男人蓦然掩脸,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如果可以选,谁想去死啊,谁想与友人分离,可生于末世,有些选择,不光光是为了自己。
他们的命由这个世界崩溃开始,便不再属于他们。
坐在铁栏椅子上,楚茴趴在小窗盯着倒退景色,她眉宇团着一圈惆怅与焦虑。
一闪而过的山石麒麟怪状,有些起了青苔,长于山石裂缝里的野草发干,冠顶下垂,在风中颤着,就如同楚茴此刻的心情。
她想跳车,想呐喊不想去空城,但所有的挣扎被她隐忍吞没进肚子里。
躲不过,只能面对,大不了到了空城,再找个机会开溜!
楚家老祖宗保佑她能渡过这一劫。
“小楚,过来开会。”
启明的叫唤声传来,楚茴恍惚了一下,收回在窗外目光,提提神的将颓靡情绪赶走。
这种时候可不能拖后腿打击军气,军气散了,死得更早些。
除了开车的赵然外,所有人都围坐毯子上,坐姿千奇百怪,放松状态不似去清理八级变异者。
林深池另类,大长腿委屈盘起,腰杆子无论何时何地都挺得拔直。
他手寸搁在盘起的腿上,十指轻轻交握,扫视一圈明显分派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