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空气中漫着诡异与曼妙。
提着裤子的林深池转身,冷森俯视恨不得与地板融为一体的脑袋瓜,他脚下稍动,忍住踩爆那小脑袋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字眼。
“起来!”
扒地上装死的楚茴恨不得自己就此晕过去,当没听到林深池的话,但偏偏她身体倍儿好,根本晕不了。
磨蹭了一会才将脑袋埋于胸前,从地上爬起来,根本就不敢看他的脸色。
心中小人哗啦啦哗啦啦的颤粟与哭泣,她怕林深池一时间气上心头,将她从二楼丢下去。
“你……”林深池霜雪俊颜上闪过一抹难堪。
楚茴以为他要责罚她,当即一屁股坐地上,抱着他一边大腿痛哭流涕的求饶,耍赖。
“哇呜呜呜,老大,我是个人渣!我是个废物!我是个累赘!我不要脸!我不是人!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小心行事的,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这回吧!求求你念在我年纪还小,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哇呜呜……”
哭得一脸鼻涕一脸眼泪,楚茴懊悔得肠子都发青了,更是恼恨自己的手为什么要去抓他裤子!
设身处地的想想,谁扒她裤子,她可能连挖别人祖坟冲动都有,就算不能挖,她定然在心里骂上个三天三夜才停歇。
她只求林深池能轻点惩罚她,她还想活着回家卖猪脑花!
林深池被她哇唧唧哭声吵得头疼,他一手扯着随时会掉下的裤子,一手揉着泛疼太阳穴。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
楚茴大张的嘴巴一闭,哭声瞬间全收回肚子里,抽抽搭搭的抬头可怜揪住他,像个小狗儿,绝望等着他下文。
“……有……有没有皮带……”
他满身的疲倦,这种无力感,比精神力透支还要难熬。
抱着他大腿的楚茴吸着鼻涕,缓慢摇头。
“没,没有……”
“……”
气氛陷入沉寂。
良久,林深池扯了扯要下滑的裤子,动了动被楚茴抱住的大腿,低头命令她。
“起来!”
楚茴嘎嘴摇头,一副可怜相,她担心起来后,他就把她丢下二楼。
他脖颈上的结实喉结狠狠一滑动,低沉声中漫着风雨欲来的风暴。“不起来至少先把手松开,我裤子要被你抓掉了!”
楚茴含泪视线落在他少了颗纽扣的裤头上,差点没笑喷出鼻涕泡,此时才明了他为什么要问她有没有皮带一事。
抓着他大腿的双手一松,她低头忍笑,打着哆嗦从地上爬起,脚下做好抹油开溜准备。
楚茴起来后,林深池并没有发难于她,他一手扯着裤头,防止没了纽扣的裤子滑落。
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楚茴水盈盈的双眸滴溜转了一圈,试探问道:“要不,咱们先回车上,换件裤子再来?”
垂眼的林深池眼帘掀动,慢而懒,看向她,不出声。
楚茴与他对视半响,顿时心生愧疚,纳纳道:“要不……我跟你换裤子?”
他嘴角掀动,露出森白牙齿。“你觉得我能穿得下你的裤子?”
楚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又移动视线看向林深池的大长腿,眼前突然闪过他健壮小腿画面,她小脸羞耻一红,低头,双手揪着衣角不安搅动,轻声细语。
“好像不能……”想了想,又建议道:“要不咱们进居房里找找看,有没有合适你的裤子?”
她愧疚呀,毕竟是她小贱手惹的祸,他没揍她一顿,她就要烧香拜佛了。
“衣服放这么久了,你觉得还能穿?”他满面倦意,深感无力,就连打楚茴一顿的力气都没有。
当初他将楚茴强行纳入v小组根本就是个错误,如果她没加入,他今天也不会碰上这一大难题!
楚茴见不得他一副快要社会死亡表情,揪着头发想了想,双眸突儿一亮,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条两米长的绳子当宝贝的双手奉上。
这绳子她用来跳绳的,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还能派得上用场,为自己的机灵小脑袋瓜点个赞,打个气。
盯着她双手上的灰色绳子良久,林深池微打颤的手才拿过她手中的绳子。
“把头转过去。”他攥紧绳子,命令她。
听到他这话,楚茴起先愣了一下,而后不解看了他一眼。
想着他应该是要将绳子系裤子上,她这才转过身背对他,刚转过身她脑中立刻开启被害妄想症。
万一他趁她背对他时,用绳子勒死她咋办?心下不安,快速做出反应,嗡嗡道。
“我去五楼寻人!”
埋头,没等他回应,她一哧溜的跑了,生怕他用绳子勒住她小脖子,送她上西天。
将绳子系裤头的林深池来不及叫她,便不见她身影,抓着绳子的手收紧,嘴角抽动。
“溜得倒是快!”
没楚茴在场,他动作极快与利索,将绳子在裤子上绕了两圈才绑起,绳子稍长,绕了两圈还剩下一大截垂吊着,他也没那心力再继续倒腾,修长笔直双腿移动,准备去抓那溜走的小鬼。
开溜的楚茴一口气跑到七楼,她怕林深池秋后算账,并没有在五楼停留。
后背抵在套房门板上,她半弯腰,劳累的喘息,额上遍布细小汗珠。
回想她扒下林深池裤子一幕,她顿时哭笑不得的捂着肚皮蹲在地上。她这无意干的事,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想到林深池不知该做什么反应的脸色,她喉咙里的笑声再也无法忍受的溢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