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大赤天上,太清宫中。
一身玄衣的玄都**师漫步在被丹火炙烤干裂的地面上。
地面上的这些土已经不是凡土,若是抓一把撒到下界,必又是一片赤地千里的沙漠火海。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丹火外溢了,玄都**师很有经验的取出一个碧玉瓶,另一只手则食指中指并在一起探入玉瓶,轻轻一濯,携有几滴淡绿色液体的水滴便凝聚在了他的指尖。
屈指轻弹,水珠顷刻间迸散开来,化作精纯的先天木灵气铺向整个荒凉院田。
待木灵气充盈时,玄都**师又取出一瓶淡蓝色的玉瓶,以同样手法屈指弹出两三滴清凉的先天水灵气。
先天水灵气引来充足的灵水,不断滋润着干裂张口的地面。
等两种灵气充分挥发,渗入地面后,玄都**师伸手拿出一个褐色的小布兜,随后解开捆绑布兜的四个边角,露出了许多形状颜色各异的花草种子。
写意的将平铺开的布兜扔到高空。下一瞬,方片形的布料飞速旋转起来,无数的种子如雨滴般洒落。
种子落地便生根发芽,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长高。只是刹那,诺大的荒凉庭院就绿意盈盈起来。
玄都**师转身往外走去,每一步,其身后都有花苞绽开。
等离开院田,此间土地已经被药植彻底覆盖,完全不见之前的荒凉干裂。
玄都**师离开时始终都未回首,因为他知道,等再过几日药植都成熟后,便又会被他拿去炼丹。
故此,在他眼中,这些争奇斗艳的药花药草与韭菜并无什么不同。
离开药田,玄都仰头看了看天空,无有星辰,无有金乌玉兔,只有无尽的清光照明整个太清天地。
‘唔,也不知我那记名弟子转世可还顺利。’
沉吟片刻,玄都伸手开始掐算。
‘嗯?没有投胎到南瞻部洲?’
玄都继续掐算。
‘怎么到白虎一族的地界去了?母亲是白虎?这...’
玄都眉头拧起,先前预知未来事时,可没有算到这种情况啊!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玄都一时间想了许多,但在冥冥之中都觉得有所缺漏,抓不到关键。
“好不容易给你安排了个差事,可不能出差错。”
想起未来即将迎来的三界大劫,玄都不再犹疑,无有征兆的便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白虎祖地。
朱涵虚正拿着手符,看着手符中白景和巨灵神合力斗众妖的直播画面。
旁边不远处,几个弟弟正在不停嚎叫。
什么打它眼睛,砍它腿,再来一个雷击,乱七八糟的声音烦不胜烦。
揉揉眉心,屏蔽听觉后,朱涵虚这才认真的看起了手符。
“这巨灵神还是老样子。”
看着硬刚妖蟾的巨灵神被蟾舌突击的左支右绌的模样,朱涵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等后来沉浸进去后,他也逐渐忍不住开始隔空指点起来。
“好机会!快拿斧子砍它舌头!”
“我让你拿斧子砍它舌头,你躲甚么?!”
朱涵虚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张口不停的吐槽。
什么没吃饭、那么大个的宣花斧是摆设、换我三个回合就能把它拿下,诸如此类的吐槽。
朱涵虚正看的认真时,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这是何物?”
朱涵虚陡然一惊,他刚刚可是屏蔽了听觉,怎么突然就听到声音了?
抬起头,一位身穿玄色道袍的青年正身体半倾,看着他手中的手符。
“老师!”
朱涵虚惊立而起。
玄都笑着看向正要解释的朱涵虚,说道:“不用讲,我已知道这东西的作用了。”
刚刚的一瞬间,玄都看到了正拿着手符的城隍,看到了西海三太子买手符的场景,看到了书祉山的阵基。
“你这一世的爹有点意思。”
玄都目光穿过玄庭宵度天,看向下界。
那里有一个身穿银甲的男子正专注的拿着玉符观看。
若不是依靠手符的牵连,他还真算不到朱涵虚父亲的所在。
玄都目光深幽,隔着渺远的距离,打量着朱安。
他发现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他只能看出朱安是猪妖,却看不穿他的出身,也看不透他的过往曾经,甚至连未来都一片混沌。
洞府中,朱燃朱佑生等几个孩子依然在看手符。不远处,白念和母亲、小弟也在看白景降妖,时不时的还会说上几句话。
然而诡异的是,他们对朱涵虚那边的情形竟丝毫没有察觉。
其中,朱燃距离朱涵虚最近,仅有一丈远的距离。
玄都悠然的站在朱涵虚面前,听着他讲述朱安的事迹。
当听到七转金丹和八转金丹后,玄都眉头一挑,伸手掐算起来。
不多时,玄都面色古怪的收了手,他算到了炼丹童子金角银角刚炼废了两炉丹,而这两炉炼废的正好就是配好的七转金丹和八转金丹的丹材。
这两个憨憨!金丹炼废起码也会有征兆,哪会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
玄都此时几乎已经敢确认,朱涵虚口中说的金丹就是兜率宫中消失不见的两炉丹!
至于盗丹之人...
玄都并不认为盗丹的是朱安,方才隔着渺远的距离窥视,他看得出那猪妖只有真仙的道行,这道行莫说进到兜率宫中偷丹,就连兜率宫的宫门他都未必进的去!
看门的青牛可不是好惹的!
思来想去,除了师尊,也就只剩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