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姬霖远的目光注视下,李金元终于还是迫于压力避开了目光。
姬霖远松开手,很是自然地走到了墙角边的桌子旁,直接倒出水壶中的饮水洁手,目光只是轻飘飘地瞟了一眼官员递过来的帕子,与他道:“收拾一下,给他弄一张椅子。”
也不管对方是否应下,他已经走出了这里,然后看着将“无聊”两个字写在了脸上的人,“第一阶段审的差不多了,第二阶段你要来看看么?”
墨云疑惑:“我能够旁观么?”
“可以。”姬霖远道:“不会用刑,你可以旁观。”
墨云那自然是立刻就点头应下了。虽然依着从电视剧里的了解以及在诏狱中的经历,她恐惧里面可能会看到的场景,但总比一个人呆在这里无所事事要强。
可看到那被绑在椅子上的人时,墨云身子一个哆嗦,内心呵呵两声:怪不得说不会用刑,这是已经用过了呀。
嘴角破裂,门牙已经缺失一颗,甚至于左半边脸上还带着一个脚印,衣服上面沾染着灰尘与血迹。
墨云甚至看到那人在瞧见姬霖远之后立刻就将目光避开了,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不用说,这么模样肯定就是面前这位世子造成的了。
姬霖远却是推了一下她,“让本世子看看你的本事?”
“殿下。”墨云压低了声音,“我不会审人呀。”
可姬霖远哪里管她这个,竟是直接上手将她按在了椅子上面,“本世子累了,需要休息一下。”
“你面前这个人,叫做李金元,那个死在井里的宫女,叫做乔珠。”
墨云看得很是分明:在宫女被提及的时候,李金元的眼珠子动了动。
姬霖远见墨云迟迟没有动静,低头与她道:“别忘了,乔珠可是差点儿烧死了你。”
他没有压低声音,所以原本脑海微垂的人下意识地就抬头看向了她。
墨云长叹一声,“我本来也没准备对你怎么样的,毕竟我也没有审过人。不如你就直接招了吧,对你我都好。”
“乔珠要杀姑娘,与奴才无关。”李金元道:“奴才是无辜的。”
“这是我觉得最好笑的一句话:我是无辜的。”墨云笑了:“这世上,除了受害者,没有他人有资格说出这句话来。”
见李金元重新陷入了沉默,墨云挑眉:“你这显然是觉得我比世子殿下好欺负呀。”
“不过确实,我是不如殿下,至少我没有办法动手揍你。而且我觉得如果为了泄愤的话,揍人着实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姬霖远闻言,道:“别说的本世子好似野蛮人一般。不过你说的对,确实是泄愤。”
墨云回头,看着已经坐下的人,道:“殿下,奴婢虽然没有实际操作过,但据说审讯犯人的时候,虽然严刑拷打是能够起到一定逼供的效果的,但也有可能激发对方的反骨,从而宁可被打死都不愿意招。”
说着说着,她嫣然一笑,“奴婢知道一种不会见血但是很有效的法子呢,要不要试一试?”
墨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笑容究竟如何,但她自觉自己现在应该能够有女王的气势。
事实就是,看着她这幅模样,姬霖远微愣之后,笑了,“你且放开手做,只要人不死,本世子都能够罩着你。”
得了许可,墨云重新看向李金元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有一点儿残忍。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浸猪笼’吧?不过那种虽然能够让人绝望,但是太浪费时间了。而如果抓着你的脑袋往水缸里按,不仅浪费力气,万一你挣扎起来弄得倒出都是水,那着实也太不优雅了,而且浪费水。”墨云笑眯眯的,“你说巧不巧,我恰好在话本子里看到过一种法子,除了对被审讯者有些太过残忍了以外,又优雅,又节约水,后面收拾起场子来也简单,简直完美。”
墨云笑得是真的纯粹,所以反而叫李金元的目光中表现出了惊恐。
她以前由于好奇,看过一部电影,讲的是一个有爵位的贵族,喜欢写小黄文并且写的小黄文很受民众欢迎,但是国王不能够容忍这等淫秽文字传播,于是将他关到了一个精神病院。但是管理病院的教父柔和的教导并没有让贵族放弃创作,甚至于笔纸都被收走了以后,他能够咬破自己的手指,以血液为墨,以肌肤为纸,继续进行创作。最终,一个医生被派来了,他最擅长各种酷刑疗法,比如电刑,水刑。那里面的水刑是将病人绑在椅子上,一按案件,椅子就会翻转,将病人以倒立的状态把脑袋没入水中,如此反复。
那一段情节墨云当时看的时候是对那个医生骂骂咧咧了好长时间。她现在自然不允许自己也做那样的事情,而且显然条件也不允许。
所以她直接让人将李金元绑在了一条板凳上,然后在他手中塞进去了一个装着水的小茶杯,“你如果想招了,就把杯子扔了吧。”
李金元完全不明白面前的人想要做什么,只能够紧紧地握住杯子,然后看着一块叠好的棉布覆盖在自己的脸上。
可迎面浇上来的凉水瞬间就告诉了他。
“且不要怪我。”墨云将瓢中的水一点一点地照着覆盖在口鼻处的布浇了上去,她的手都在瑟瑟发抖,“是你们先算计的我。”
是你们先差点儿将我烧死在了披芳阁的。
能够看见李金元握着茶杯的手立刻收紧了,手背上的血管已然暴起。
墨云弯腰,再次取上一瓢水,“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