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慕握着手枪的手有一丝怔松,“好,走过来,到我身边过来。”
骆知一步一步向季子慕靠近,一步一步走向前...
“不可以...”令江欲上前将骆知拉回,
“砰!”的一声,一枪打在了令江脚边的地上,季子慕面带寒意,“这没有你说话的份。”
骆知咬着下唇,目标是季子慕手上的那把枪,她转过头看着令江,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她根本不怀疑,季子慕下一次,真的就会往令江身上打。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自令江身后响起,“阿知,别过去。”
从令江身后的山口,十几二十个人涌来进来,将近有十个人手持枪械,直对季子慕等人。
言宣推着骆清河从人群中走来出来。
轮椅上的男人,气质矜贵,淡漠的神色,令人倍感疏离。
就是这样熟悉的一幕,突然刺激着骆知的大脑,许许多多复杂的场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你好,我是骆清河。”
“阿知,不要再离开我了...”
“阿知,哥哥会担心。”
骆知头一阵一阵发疼,手中的长棍摔落在地,她捂着头顿在地上,脑子里像是突然被灌入很多的东西,乱七八糟,她理不清,它们就一直在她脑子里乱窜。
骆知疼得直冒冷汗,脸色苍白。
这样的场景,季子慕早已习惯,这是药物带来的后遗症,若是中途停止服用,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上前,欲将骆知带走,岂料,有个人,速度比他更快!
骆清河陡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冲上前,一把推开了季子慕,将蹲在地上的骆知揽入怀中。
他冷冽的目光直视季子慕,“我的女人,不劳季大少费心。”
一片哗然。
众人难以置信地看着骆清河。
就连言宣,也是满脸的震惊...爷,是什么时候能站起来的?
季子慕紧紧攥着枪,看着此时本该是在轮椅上废物,突然稳稳的站在面前,“怎么可能...”
手术明明是失败了,他怎么可能站得起来,怎可可能。
骆知下意识攥着面前人的衣襟,抬眸看去,视线虽有些模糊,却隐隐约约和印象中的某张容颜重叠在一起...
“哥哥...”
她扯了扯苍白的唇瓣,无声的笑了。
“你还是站起来了,真好...”
骆知的声音的在他耳边响起,骆清河背脊一僵,抱着骆知的手陡然加紧,她...她想起来了?
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阿知想起来了吗...
“你...”
可未等他想问的话说出口,怀里的人却脑袋一沉,昏睡了过去。
骆清河眸光一暗,拦腰将骆知抱了起来,往后山口走去,季子慕反应过来欲开枪,言宣动作却比他更快,一枪打中他手上的枪口,枪掉在地上,冒着细微的烟。
骆清河抱着骆知,一步一步往外走去,脚步格外坚定...阿知,哥哥带你回家。
言宣把手上的枪往旁边人手上一递,挑衅的眼神看向季子慕那边,呵,谁也别想拦我家爷带老婆回家,就是你季家大少也不行。
他上前,一把拽过早已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的令江,就是这小子,才让自家爷硬生生忍到今天才得以和骆小姐重聚。
“还能走不?”言宣没好气。
他直觉这小子肯定是阻挡在爷和骆小姐之间一个阻碍。
令江一把推开了言宣的搀扶,咬了咬下唇,“我自己能走。”
看着少年倔强的往外走的身影,言宣眼里掠过一丝欣赏,小子还挺犟的啊。
人群散去,后院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夜幕降临,冷白的月光洒下,略显孤寂。
季子慕看着地上那把被打落的枪,面色晦暗...他又输了吗?
...
刚出季节山庄,隐藏在暗处的等人想要出来,沈乐及时制止。
“老大他们都出来了,赶紧过去啊!”
远远看着骆清河等人上车,沈乐松了一口气,“回头再说,我们先回去。”
见一群人不为所动,沈乐皱着眉头,
“还有很多别的事要处理,令江待在老大那边,比我们还要安全,还是说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证他们安全吗?”
众人垂下了眸眼,经过这惨淡的三年,各方面势力被打压的打压,联系中断的再联系不上,他们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保护令江和老大。
沈乐带着十几二十人趁夜匆匆离去。
...
回到骆宅,早有先见之明的言宣在路上就已经联系了韩亦。
韩亦再一次提着药箱,骂骂咧咧前来,“每回都是大晚上的,我难道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吗?”
“加班费都不给,这年头的雇主真是太无良了!”
可当他看见要医治的人时,所有的骂言都尽数被自己塞回了肚子里。
乖乖,这小骆知还真有能耐啊,这失忆加变身,还能成功把小令江给救出来啊。
骆清河面色冷淡抱着骆知走进来,眼里却是掩藏不住的对骆知的关心与慌乱。
看见骆清河行走宛如正常人,韩亦的眼珠子都要掉了。
怎么回事?
见鬼了吗?这骆清河什么时候能走了?
骆清河见韩亦迟迟未有动作,倒是一直盯着自己看,“还愣着做什么,过来看人。”
韩亦这才收回了目光,原来这脚早就好了,一直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