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宣的催促下,韩亦面上急忙上前查看,实则心里与行动上慢吞吞。
当他上前询问骆知哪里难受怎么个难受法时,骆知竟然从他脸上莫名地看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小脸埋进骆清河怀里,两只小胖爪紧紧揪着骆清河身前的衣服,呜呜两声,“哥哥,这个怪叔叔他笑我...”
韩亦动作一僵,僵硬地抬头看向那团正缩在别人怀里撒娇卖萌的不明物体,“???”
做个人???
骆清河冷咧的目光投向眼前的韩亦,韩亦顿感浑身不对劲。
“韩医生看起来很闲,不如今晚留在骆家歇息?”
未等韩亦回答,一边的言宣十分默契地吩咐了下去,准备一间客房给韩医生休息。
骆清河的语气平淡,表情也似乎十分平静,可韩亦的心却平静不下来。
他突然开始怀念从前那个直来直去动不动拿着把枪还是手术刀自己动手的女汉子骆知了,面前这个看起来软软糯糯没杀伤力,这借刀杀人的道行倒是不浅...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韩亦给骆知开了舒缓的药,融进了温水中,刚要拿过去,便又听见骆清河道。
“她怕苦,你弄甜些。”
韩亦:“???”excue?
不好意思,他没听清,骆清河刚刚说了什么?
骆知怕苦?这应该是他本年度听过的最佳冷笑话了,骆知一个亲身试药几年的人会怕药苦?
这说出去,谁信啊...
骆知悄悄探出半个小脑勺,圆咕噜的大眼睛湿漉漉地看向韩亦,只见他不知道倒了什么东西在水里,结合刚才骆清河说的话,约莫着是糖霜之类的?
浑浊的液体放到骆知面前,看上去实在是不好喝的模样,骆知满脸的抗拒,就差写上明晃晃的两个大字——嫌弃。
趁着骆清河出去拿糖的间隙,韩亦面无表情地拿着那杯药递到骆知面前,“都22岁的人,喝个药墨迹啥?”
“别丢人,赶紧喝了。”
骆知无辜地眨眨双眼,“你在说什么啊,我最多才五岁。”
说着,她还晃了晃自己的五根手指头,表情懵懂,可爱极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可以萌化一众人的心。
可韩亦满头黑线,半点没有被萌到。
他伸出罪恶的爪子,带着一丝报复的心理,将杯子里的药倒进装了类似奶嘴一类的喂药瓶里,单手钳住骆知的脸颊强行掰开了嘴,板着个脸,“别装可爱,老子对你这招免疫。”
骆知:“...”
她上辈子肯定和韩亦有仇!
不然就是自己抢了韩亦老婆!
他才要这么报复自己。
一杯略微苦涩的药进了肚子,骆知瞪着圆圆的眼睛紧紧盯着韩亦,像是要从他身上瞪出个洞来一般。
韩亦看起来心情不错,奶团子这会变成了苦团子,耷拉着个脑袋,仿佛还沉浸在那被喂苦涩的药瞬间里。
骆清河拿着两颗草莓糖回来时,便见小团子迅速从床上滚了下来,飞快扑进了自己怀里,小脸埋在自己怀里说什么也不肯露脸了。
他看见那杯空了的水杯,便知这是被药苦到了,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小团子后背,“没事,吃颗糖就不哭了。”
他撕开糖衣,就着糖衣把那颗粉白色的喂到骆知嘴边,骆知却略过那颗糖一口亲在骆清河脸颊上,连方才被韩亦灌药的苦楚都懒得投诉了,笑眼弯弯,“不苦了。”
骆清河微微一怔,倏尔淡笑,手轻轻拍着小团子后背,“今天肯定累了,睡一会吧。”
这么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韩亦是没眼看的,他就受不了这些,他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天煞孤星。
这会的骆知胃倒是没那么难受,开始和骆清河闹腾了,时不时“咯吱咯吱”地笑。
骆川收到管家消息,知道妹妹生病连忙赶回了家里,可当还没进门,却听见悦耳的铃笑声,他下意识看向旁边的管家,“怎么回事?”
管家一怔,连忙答,“二老爷在...”
骆川额角直跳,前阵子不是急匆匆收拾住回林家吗,现在怎么又赖在这不走了?
可妹妹赖着骆清河,也不能赶他走,不然要是没人陪着妹妹,她又想跑回去季子慕那可怎么办?
思来想去,骆川吩咐管家,“记得和言宣算一下伙食费和住宿费,住宿费就按照兰市规格最大的酒店一夜的费用来算。”
管家:“...”大少爷算得真清。
骆川这才推开了房门走进去,弯了弯唇,“阿知,哥哥回来了。”
他微微弯腰伸手,要从骆清河怀里将小团子抱走,骆清河却抱着就是不放手。
骆川:“我的妹妹我来抱。”
骆清河:“...阿知更喜欢我抱。”
骆川刚要反驳,却见骆知小手捂着嘴,呼呼打个哈欠,小脸蹭了蹭骆清河,闭上眼睛睡了。
骆川:“...”
骆清河到底是有什么魔力,以前让骆知着迷也就算了,现在这都什么也不记得了,又给迷得七荤八素了...
骆清河眉梢微扬,目光略带一丝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嘚瑟。
骆川按了按眉心,低声道,“既然你现在住在骆家,吃的喝的都是在这,每日记得让言宣把帐给结一下。”
骆清河看向他,这会儿言宣竖起了耳朵,听着这二位爷是不是打算来一通辩论。
或者是打个架什么的。
岂料,他家向来大方的二爷这会儿倒是装傻充愣了起来。
骆清河理直气也壮,“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