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问了那人好几次,可他都不回答自己,甚至,自己要是再问下去,他都有可能要哭的样子,因此,她没敢再问下去。
这会,也只能问面前的这个自称是自己大哥的人,只想着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旁边的言宣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到底什么也没说。
这种情况,他要说什么,难道说,里面那个是你二叔?
还是说,里面那个人是你男朋友?
第一种,会对骆知的情感认知造成误解,第二种,对于骆知现在小孩子的状态,,根本不合适。
显然,两种都说不了。
骆川抬手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感觉她变小后,一颦一笑的举止,都娇嗔可爱,软糯得惹人心疼。
他蹲下身子,与骆知平时,耐心地解释,“里面那个哥哥,叫骆清河,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人,阿知要记得,那是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
骆川唇边带着温和的笑意,面对失而复得的妹妹,他有很多很多的耐心,可以将从前的事,一件一件,用她所能理解的方式地告诉她。
骆知原本清明的眼神有些迷蒙,“重要的人...比大哥还重要吗?”
骆川按在骆知头上的手一顿,良久缓缓放下,一把将小骆知抱了起来,“没有,大哥最重要。”
骆知眨眨眼,接着听骆川又道,“里面那个病秧子,排第二。”
言宣:“...”大少爷有时候耍起无赖,挺不要脸的。
他家爷是不是还应该感谢大少爷,这种时候还记得把他安排上号。
...
凌晨的时候,骆知悄悄下了床,爬上了椅子,将脑袋枕在骆清河的被子上。
她小手刮了刮骆清河的手背,轻轻的,痒痒的,可这点小动静,并不能惊醒骆清河。
躺在面前的男人真的太好看了,肤色冷白,带着一种长期的病态,却丝毫不影响那份俊美,在窗外一缕悄悄溜进来的月光的微弱照拂下,高挺的鼻梁与硬挺的轮廓径自分出明暗。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骆清河眼帘紧闭着,可那双眼睛,白天里,骆知见过,里面有最温和的神情,就像是这个世界抱有最温善的热爱。
骆知大着胆子,伸出手轻轻触上他的下巴,有微微的青茬,往上,好看的唇瓣紧抿着...
他睡着正沉。
骆知有时候怀疑,她是不是被人换了魂魄,否则为什么在面对很多的事情上,她根本无法像与自己形态同龄人一样去理解...
就比如此刻,看着面前这个沉睡的人,她只剩一个念头。
好想亲他。
骆知悄悄从椅子上爬到床边,脑袋微微一点一点靠近骆清河,最后遮住了那一缕照在骆清河脸上的光。
骆清河眉心一蹙,感知到了有人靠近,微微睁开了眼睛,蓦地唇上贴来一片温软,他心中一震,整个人愣了愣。
阿知她...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吗?
他并不认为骆知会用这种事情欺骗人,那她现在,又在做什么?
做了坏事的骆知心虚,心剧烈地跳动着,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被发现而紧张还是因为对面前这人的悸动。
骆知退开来的时候,见骆清河仍然睡得安稳,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像是偷吃到了蜜糖的小孩子一样,咧嘴无声地偷笑。
她悄悄钻进骆清河的被窝里,将小脑袋枕在骆清河的臂弯里。
一种熟悉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骆知的错觉,带着微微的兰花气息,这让她很是心安。
装睡的骆清河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动骆知,会对现在的这种变化造成影响。
不管如何,他的阿知没有变,哪怕是不记得自己了,也仍旧对自己抱有依赖。
这一点认知,让骆清河的心,得到了短暂的安慰。
这一夜,骆知睡得格外安稳。
...
季宅
季子慕翻看着文件,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耳边总是萦绕着往日常在耳边的那些奶声奶气的话。
他突然开始后悔,白天里便不应该放手...
他拿过手机,翻看相册里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骆知的照片,有从前在学校时的照片,有在科研所时她穿着白大褂戴着护目镜的照片,也有变成小孩模样的照片。
可这一张张的照片,却没能抚平他心中的焦躁,只是加剧了他对白天里举止的悔意。
更是在想,三年前,他理应把骆知送到国外才对...
若是当时他狠心一点,也不至于有现在这些麻烦。
骆清河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青筋暴跳,“派人好好盯着骆家,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立马通知我。”
“是。”
故意将骆知放走的助理就在旁边看着,他很清楚,白天里,大少爷放骆小姐走,并不是真的就这么放手了。
骆小姐的身体情况根本离不开药物支撑,不出十天半月,骆家的人自然会求上门来。
骆小姐也会因此,不再对吃这些药而产生抗拒心理,便会乖乖留在大少爷身边。
可真的有这么顺利吗...
况没有办法,可要是林佑呢?
那个传言中消失了三年无迹可寻的医界天才林佑,如果在这时候出现...大少爷的一切盘算,就都失算了。
助理眸光微沉,唯一的方法,便是永远让林佑,回不来兰城。
...
骆清河出院这日,骆知紧随其后,这一幕,竟与当年骆清河前去警局接骆知时,场景相似极了。
骆清河侧过视线去看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