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下,茶杯被捏碎了,血一滴一滴顺着季子慕的手滴落在地上。
他眸光暗沉…这次是他大意了,等把人找到,只能是将她锁起来了。
骆知,你是我的。
…
马路上,一个穿着脏兮兮小裙子的三四岁女孩走在边边处,身上还挎着个像是行囊的布包。
路上经过的车辆行人匆匆瞥了一眼,感叹了一句,可怜。
骆知走一会歇一会,直到走到了一个加油站,干脆坐了下来休息。
警察叔叔显然也靠不住了,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饿了一上午,她开始想念季宅里的美味佳肴…
虽然季子慕不肯让自己出门,可是不管是吃的喝点还是其他什么,他从来都依着自己…
想着想着,她更加坚定,一定要找到家人。
要是他们真的是不要自己了,那自己…自己就哭给他们看!
骆知一边掉着金豆豆,一边从兜里掏出仅剩的两颗糖,自己吃掉了一颗,正当她要把剩下的那颗收起来时,她看见,不远处,有个人蹲在那,像是在哭的样子…
难道,他也是被人抛弃了吗?
小骆知瞬间有种同命相怜的感觉,攥着最后的一颗糖走过去,轻轻戳了戳对方的胳膊,奶声奶气,“要…要吃糖吗?”
犯了老毛病在等助理的男人抬起头看,是个小脸都哭成花猫了的小姑娘。
…
林宅
“骆清河呢?”
进门的骆川看起来心情不好,俨然就是一副要找骆清河算账的模样。
佣人连忙将人引进大厅,“少爷还未回,请先生在此稍等。”
骆川板着张脸,他今个儿来就是要问问骆清河,骆知还没找到,他就急着认祖归宗回林家是什么意思!
到底把他的小阿知放在什么位置上了。
现在整个兰城的人都知道了,骆家替林家养了十几年的儿子。
骆川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言宣才推着骆清河出现。
看见这一幕,骆川更是心塞得想揪着他的衣领揍上几拳!
手术很成功,骆清河的腿早已能正常行走,可他却迟迟没去做复健,对外依旧一副是个废人的模样,骆川知道,骆清河是在为骆知的事情自责。
可这种方式,他根本不认同。
骆知最在意的就是骆清河那双腿。
骆清河此举到底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惩罚骆知?
骆知失踪,没有人心里会好受,一开始,整个兰城他们都掀了个底朝天,仍旧没有骆知的半点消息。
骆清河像发疯了一样没日没夜地找,一年过去,两年过去,到了第三年,他便像是放弃了,没再见他有任何寻找骆知的动作。
甚至现在,他还搬离了骆家,住到了林家来。
三年了,骆清河除了瘦了一些,眉眼间多了几分沉稳,看起来一点变化也没有,依旧是那副病美人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
骆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已经放弃找人了吗?”
本是想发火的骆川,火气莫名地散了一干二净。
未待骆清河开口,旁边的言宣就急于解释,“大少爷,我们爷一直都在找骆小姐…”
“我怎么想的我心里有数。”骆清河面色寡淡。
骆清河没打算好好谈的态度激怒了骆川,十几年的修养让骆川硬生生忍下了想要骂人的冲动。
这已经不知道是这三年里,这两人第几次的不欢而散了。
言宣皱了皱眉,“爷,为什么不把我们在调查季子慕的事情告诉大少爷?”
就连回到林家,也是为了骆家以及以后做打算…
只有恢复了身份,爷才能光明正大和骆小姐在一起啊…
骆清河面色如常,让人不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没必要。”
…
夜色渐深
书房里,骆清河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目光落在照片上的骆知。
外面的风开始呼啸,又一年了。
“三年了…”
阿知,你到底在哪…
是你自己走的,还是你真的被季子慕藏了起来。
为什么这三年,你残忍得一个消息都不往家里送。
这三年,他每每午夜梦回,萦绕在耳边的,都是骆知的那一想结婚的话。
那也是骆知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当时他知道那将会是他和小阿知的最后一面,他根本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他的小阿知,当时该是有多难过,肯定对自己很失望。
夜风寒冷,书房的窗户打开,冷风像是在他身体里乱蹿。
骆清河脸色苍白,掩唇重重地咳了几声。
喑哑的嗓音呢喃…
“阿知,哥哥错了…”
“你怎么还不回来…”
…
谢宅
凭着一颗糖,骆知成功有了落脚点。
谢家虽不比兰城其他家底好的大家族,只能算得上商业上小有所建,但和林家关系还算不错,因此在这兰城里,倒也是颇受敬重。
谢家兄长谢长琛,因年少时的一场车祸留下后遗症,身子骨病弱,据说走几步路都要咳上几声。
骆知在加油站遇上的,就是这位谢长琛。
谢长琛刚把骆知领进谢家,就迎面遇上了要溜出去的谢家小姐谢长如。
“站住!”
听惯了谢长琛温声细语了一下午,骆知还真被这一声吼结结实实给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