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维亚只是个存在于夹缝间的国家,波兰、斯洛伐克、捷克和奥地利同时与我们接轨。他们没有能力消灭我们吗?他们只是把我们作为他们之间的缓冲地带罢了。”姜戈看着四周的人来人往,眼里是对家乡未来的迷茫和惆怅,“我们能给国民做的事情也不多,也只有这些了。”
“有那么一颗心就好,你们已经尽力做到自己该做的事情了。”克里斯说道。
一辆样式老旧的大巴车停在了路边的站台,一大帮孩子们从车上跳了下来,跟同伴们告别,兴奋地朝自己家跑去。
“不说我了,埃......克里斯先生,找到了袭击的策划者了吗?”
克里斯点点头,取出了一份巴顿和娜塔莎筛选过的文件,递给了姜戈:“说起来,没有了政府大楼,你们现在都在哪里办公?”
“当然是远程办公,虽然索科维亚看起来不怎么发达,但基本的网络覆盖我们还是有的。”姜戈接过了文件,也不打开袋子,而是打开自己的公文包收了起来,“咱们去我家吧,克里斯先生,这里人多了点。”
姜戈虽然算得上是索科维亚政府排得上号的人物,至少也在前二十以内,但他住的地方倒是非常普通的一栋居民楼里,距离之前的办公大楼相当近,走上个十几分钟就能到,也算是个不错的位置。
居民楼环境还算是不错,因为最高有十五层,所以也有电梯,姜戈就住在靠近中央的九层,电梯一会儿就到了。走出电梯就看见了有一扇防火门的安全通道,门的那边墙上也有消防管道和两种类型的灭火器,各方面的设施做得看起来相当不错。
姜戈从裤兜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在帮克里斯拿出了招待客人的拖鞋后,朝着里面招呼了一声:“玛丽,我回来了,有客人来了。”
从房子里走出了一名系着围裙的中年女性,年纪约莫是在四十左右,似乎是因为家务和油烟导致了皮肤看上去不算太好,但看上去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年轻时被她迷上而追求她的小伙子至少能装一卡车。
“玛丽,这位是克里斯先生,他来我们家做客。克里斯先生,这位就是我的爱人,玛丽。”姜戈摘下了帽子,站到了玛丽身旁,为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这对夫妻站在一起差异可谓极大,难以想象当初姜戈是怎么追到如此美丽的妻子的。
“你好,我是姜戈的妻子,玛丽。您叫我玛丽就行了,来,快请进吧。”玛丽的举止颇为得体优雅,克里斯猜测她可能出生于一个颇有传承的家庭,祖上甚至可能是贵族出身也保不准。接过了姜戈脱下的帽子和大衣,玛丽将两人引进了客厅。
姜戈非常热情地招呼克里斯坐下,嘱托玛丽去给克里斯准备一下茶水,自己则从公文包里取出了那份文件,看了起来。
“非常抱歉,克里斯先生,我们家里也没怎么准备过招待客人的茶水,只有红茶可以吗?”
克里斯颇为诧异地看了眼玛丽,但注意到她神色如常,显然并未有它意:“当然可以,玛丽女士。”跟算不上非常熟悉的人,克里斯其实向来很克制自己。不过稍微一接触有所熟悉,克里斯就会像个流氓似地自己把自己的伪装扒个精光。
“玛丽女士看起来似乎是出身书香门第?我看您的言谈举止似乎都很有一种读书人的家庭独特的范儿。”在姜戈仔细阅读文件期间,克里斯接过了玛丽泡好的红茶,味道非常不错。闲着也是闲着,克里斯干脆跟玛丽聊起天来。得益于系统的翻译,哪怕是克里斯那略带一丝方言的普通话到了玛丽耳中都是翻译信达雅的英文。
玛丽温婉一笑:“家中确实有长辈从事艺术行业,不过书香门第我们还算不上。”说着,玛丽站起,从电视柜上取下了一副相片,上面没有染上丝毫灰尘,看上去平常时常有在清洁。相片之上,是一副全家福。
“这位就是我爷爷,他是一名油画家。而这个小男孩就是我父亲。”玛丽指着照片说道。克里斯注意到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1957年6月。照片里,一名男子正抱着一个小男孩微笑,很是疼爱,“我刚出生不久,我爷爷他就被指派出国、与邻国进行文化交流去了,这一出国就是两年。”
克里斯看了看照片中的人物的服饰和家居装修,是毛子国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时期的风格,不过那个时候,那里叫苏联:“玛丽女士,我还以为您是索科维亚本地人。”
“我的童年是在苏联的伊凡诺夫州度过的,直到93年我的爷爷去世,我们一家才离开了那里。”玛丽追忆道,“我的父亲继承了爷爷的衣钵,同样成为了一名画家。我们去过了乌克兰、波兰、斯洛伐克,最后,我们定居在了索科维亚。现在想想,我的人生也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索科维亚度过的,勉强算是半个索科维亚人。”
“老爷子的名讳是?”克里斯觉得这个经历非常熟悉。虽然并非美术生,但他有听闻过一个前世祖国与苏联老大哥甜蜜期时来中国建立油画培训班的画家。克里斯心想,世上不至于有那么巧的事情吧。
“我爷爷虽然在艺术上取得了许多成就,但比起我家乡那位名人伊凡诺夫而言,国际上的名声并不高,你大概没有听过。”玛丽笑着打量克里斯。克里斯可一点不像是个学艺术的,而且年纪又不大,“他的名字叫康斯但丁·麦法琪叶维奇·马克西莫夫。”
“果然是这位老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