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恨不得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当面撕开关芮雅的伪装!
关芮雅当真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在封乐湛面前诋毁我的机会。
知情的人都知道,当年我选择在封乐湛落魄的时候离婚,转而风分光光的嫁给钟烨然,这件事成为我和封乐湛关系恶劣的根本。
后来更甚是有传言,说封家沦落到破产的地步,是因为我和钟烨然苟且之后,里应外合,联手报复封家。
关忠义的手里握着我的妈妈的性命,面对千夫所指,我只能将所有的苦痛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封乐湛不再对我有任何的信任,即便我告诉他的是事实。
或许在所有人的眼里,我如今所遭受的罪,全都是自己造出来的孽。
我的听觉渐渐变得微弱,耳边的声音缓缓归于沉寂,我再次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偌大的病房里,落针可闻。
我呆滞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片刻,手背突然传来一阵刺疼,侧目一看,药水已经滴完了,针管里出现了回血。
手背上的疼痛告诉我,我没有死!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在昏睡时听到的一幕幕,并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真实的存在。
咔嚓!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护士推着小推车进来,背对着我在本子上写东西。她明明已经发现我的药水已经空了,却没有要给我换药水的意思。
我吐出一口浊气,声音沙哑道:“我的药水挂完了,能麻烦您帮忙换一下吗?”
护士写完东西,终于回头看我一眼,淡淡的目光从空置的药水瓶上一扫而过。
“不是我不帮你换,这是封先生的意思。”
“像你这种卑贱的人,连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一种罪恶,如果我是你,被人爆出那些多丑闻,做了那么多的丑事,早就自杀了。”
“对了,封先生还特地交待,让你醒来后赶紧出院。”
我的思绪有片刻的停滞,但并不相信护士的话。
虽然封乐湛恨我,恨不得我死,但他不像会做这种无聊报复行为的人。
这不符合封乐湛的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
“你身为医护人员,你的行为和言行已经出现了失德。我这就和封少打电话确认,如果发现你说的是假话,你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护士没有想到我不是一个善类,她定定地看着我,有鱼死网破的趋势。
“你吓唬我?我告诉你,我也不是吓大的。”
“你现在就打,我倒要看看,封先生会不会搭理你。”
“区区封家前夫人,还拿自己当块宝了,可笑!”
我猜测这名护士敢在我的面前肆无忌惮,是因为有人给她撑腰,但那个人不可能是封乐湛。
我当着护士的面,拨通了封乐湛的号码。
手机响了很久,就在我升起退却之意时,手机终于接通了。
“关艺然,你又想干什么?”
封乐湛的声音十分低沉,夹杂着睡醒后的慵懒和沙哑。
“这一次没死成,就好好的活着,以后别再来我面前犯贱!”
“你没有完成我的条件,所以你不可能拿到三百万。”
我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手机那头传来一道柔媚的声音。
“乐湛,谁呀......我好累呢,我们再睡一会儿吧?”
我浑身的血液在此刻凝滞。
关芮雅!
他们睡了......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们继续......”
咔哒!
手机那头的人主动挂断,我捏着手机半晌,意识渐渐回笼。
“怎么样呀?我没有说错话吧,醒来了就赶紧滚吧,这家是封先生开设的医院,就算是前夫人,该明算账,也不能含糊了去。”
“记得临走前,将医药费给缴清了。”
护士得意洋洋将一叠账单摔在我的面前,推着小推车离开。
我的心一下气沉到谷底,心口如刀割一般疼。
尽管明知封乐湛和关芮雅已经是未婚夫妻,他们有亲热行为是正常不过的事,但我依旧感到难受。
试问哪个女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心上人和别的女人恩爱,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亲妹妹。
呵......
事到如今,我究竟还在期盼着什么呢?
早在我和封乐湛离婚的那一刻,我和他本该彻底结束了。
我现在的身份,是封家的前夫人,钟烨然的遗孀,一个被关家赶出门的大小姐。
我在病床上坐了片刻,等身体内的药效渐渐散去,抬手拔掉针头,拿着一叠账单去缴费,离开了这家医院。
走出医院,望着蔚蓝的天际,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我再次失去了得到三百万的机会。
医生断定,漾漾的生命仅仅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我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费了。
我擦掉眼泪,脚步沉重地朝公交车站走去。
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选择接受,陪漾漾度过她最后的时光。
漾漾对于我来说,就是氧气,氧气消失的那一天,就是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来到漾漾所在的医院,我站在病房外,不敢推开眼前这扇门。
我害怕,害怕见到漾漾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我甚至不敢告诉她,我救不了她。
漾漾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啊,为什么要让她经历残酷的生与死。
“你怎么不进去,你是来探望那个孩子的什么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音。
我回头,发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