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君知道穆绾庭的担心,但还是拉住了她。
“那些人既然只在城外徘徊,定然是不敢进城,外公有大师兄和鲜满楼的兄弟保护,不会有事儿的。”
“夫人,世子,我带几个兄弟找机会潜进去。”沈诚立刻请缨。
穆绾庭皱眉,不能确认外公无恙,她是不会走的。
洛凌君将兵符交给沈诚,“你带着红衣去大营调兵,我和夫人潜进去看看。”
穆绾庭连忙点头。
“可是……”沈诚还想坚持。
红衣拉着他往旁边走了两步,“别说了,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想跟药人斗,还是老老实实去调兵吧。”
当晚,穆绾庭和洛凌君趁着夜色靠近城墙,看到城门口有几百个脸色青白的药人来回徘徊。
“果然是药人。”穆绾庭皱了皱眉,“叶千裳不是已经伏诛了吗?到底哪里来的这些药人?”
洛凌君拉着穆绾庭蹲下,“凉泗皇帝蛰伏十数年,要勾结肯定早就勾结了。”
穆绾庭定定的看着那些药人,忽然开口道,“传闻西羌密教四处抓人做药人蛊人,但是沈诚和红衣在那些据点,却没发现什么人,高家庄那些人,也多是失败了的或者还未研制成功的蛊人,你说,那些人都被抓到哪里了?”
洛凌君看向穆绾庭,“你怀疑那些人都被送到了凉泗?”
“凉泗连年和各国通商,势必会有大批随行人员,往来运送,并不难。”穆绾庭咬了咬牙,“那么容易就让叶千裳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洛凌君握住穆绾庭的手,“先进城再说。”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灵巧的避开药人巡逻,很快便潜入城中。
“城里没有打斗的痕迹,药人应该并未攻破牧城,外公他们是安全的。”
洛凌君和穆绾庭并肩往前走,前面一队人举着火把慢慢靠近,两人迅速躲到旁边的巷子里,等巡逻的人走远了,才出来。
“不像是牧城守军。”洛凌君皱眉看着那队离开的巡逻兵。
穆绾庭转头看过去,“也不是我们的人。”
两人又看了看那队士兵,便抬脚往穆宅走去。
穆宅外另有一批人守卫,是鲜满楼的人,看到有人靠近便立刻戒备。
“是本座。”穆绾庭走近了,才露出真容。
鲜满楼的人看到来人是穆绾庭,立刻跪地行礼,“属下参见主上。”
穆绾庭摆了摆手,让他们起身,“外公如何?”
“府里一切安好,请主上放心。”
深夜入府,穆绾庭没有去打扰外公,让人将他们带到休息的地方,便让人离开了。
只是没想到片刻之后穆荣尘便来了。
“这么晚了,师兄怎么还没歇息?”洛凌君和穆绾庭赶紧出来迎接。
穆荣尘早就知道两人日夜兼程赶过来,看两人只是面带倦色,并无伤痕,也放下心来,“底下人说你们到了,我过来看看。”
“外公还好吗?”穆绾庭焦急的问道。
穆荣尘笑着点点头,“有太子带来的亲卫和你们安排的暗卫,府里一切都好。”
“我们方才来的时候,看到城中巡逻的士兵并非城中守卫,那是何处的兵力?”洛凌君皱眉问道。
穆荣尘摇了摇头,“我们也不知道,药人围城那日这些兵如同天降,护住了牧城,这些士兵战力超群,凡有越过城墙一步的药人,皆被诛杀,才迫使那些药人只敢在城外徘徊。”
怪不得药人不敢攻城,只在城外截杀百姓。
穆绾庭挑眉,“还真是天降神兵不成。”
穆荣尘笑着摇了摇头,“我猜测应该是太子殿下调的兵。”
“太子手里还有私兵?”穆绾庭转头看向洛凌君。
洛凌君也不知道,“听祖父说陛下年轻时候养过一支军队,坠马后那支军队就消失了,如果真是太子殿下调的兵,多半是那支秘密军队。”
穆荣尘挑眉,“看来当今陛下也并非毫无野心之人。”
穆绾庭笑了笑,若建元帝真是毫无野心,当日她带着雪夜江山图到禹王府的时候,应该就被绑了送进宫了。
第二天一早,老爷子听说穆绾庭和洛凌君过来了,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又开始担心起穆绾庭。
“看来皇帝是准备攻打凉泗了。”老爷子叹了口气,饭也吃不下了。
穆荣尘劝着他又吃了小半碗粥,“丫头和凉泗积怨已久,开战是迟早的事。”
老爷子就是知道这个,才会担忧。
“即便是有宿怨,但凉泗皇帝毕竟是她名义上的生父,若真让她成事了,往后每一日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活着了。”老爷子擦了擦嘴,将帕子扔到桌子上。
穆荣尘扶着老爷子起身,“倒也不必在意这些。”
“不在意?”老爷子哼了一声,“前半生对她好的人,死的死残的残,她自己也缠绵病榻数年,差点救不回来,以她的脾气,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战。”
“只是没想到她竟是一刻也不肯多等了。”老爷子轻哼一声。
洛凌君练了一个时辰剑,回到房里看到穆绾庭还在睡,不禁笑了笑,摆摆手让侍女退下去,自己也脱了鞋袜外衫钻进被子里。
“唔……”穆绾庭翻了个身正好撞在洛凌君胸口,撞得鼻子都酸了,睁开眼看到洛凌君大汗淋漓的样子,不禁嫌弃的推了推他,“刚练完剑臭死了。”
洛凌君哼笑两声,靠过去把脸上的汗蹭到穆绾庭脸上,“敢说为夫臭死了,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