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做这些零散生意,怎么比得上我这个大买卖?”杨明顺手就悄悄递了一锭白银到田荣手里,“麻烦管家您回去跟裕王世子说一下,这个生意做好了,一年多的不敢说,万儿八千两的盈利是有的。”
田荣的笑容更甚了,“这个好说,不过你得给我交个底,你最多能吃下多少货?价格能给多少?”
“在下杨明,咱们本地帝京府人。我的铺子在外城外马街上,做边茶生意已经十几年了。”杨明道:“虽然我不是大商号,可是一年吃下三万到五万块肥皂的能力还是有的。但就价格方面,我希望和世子殿下商量一下,最好能以一钱银子一块的价格卖出去,这样才能薄利多销。”
田荣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一钱银子的最终卖价?你不是在逗我吧?这样我们还挣什么?”
杨明也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闻言道:“那您的意思是,多少合适?”
“我的意思不重要,关键是我们世子殿下怎么想。”田荣这点城府还是有,“我回去跟世子殿下说一下,再看他愿不愿意和你谈吧……但是以我的看法,如果你坚持1钱银子的最终售卖价格,那真没什么好谈的。”
“那您觉一1钱银子的收购价格呢?”杨明再塞了一锭银子过去。
“好走不送。”田荣想也不想的道。
“一钱五分银子呢?”杨明又塞了一锭银子。
“还是低了。”田荣抬了抬手,“好了,你不用试探了,我们家世子殿下,从来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人,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如果你行事干脆,为人爽利,那还有点谈头,否则恐怕这个生意和你无缘了。”
“谢谢总管。”杨明拱手道,“我还不知道您贵姓呢?”
“我叫田荣,添为裕王府大主管。”田荣道,“如果这几天你有空,就来这里等着吧,我不敢担保是不是明天能给你信儿。”
“行,我等着大主管您的消息。”杨明很干脆利落,第四次递了银子过去。
“放心,我会替你转达的。”田荣颌首道。
钱拿多了,自然心态就不一样。
田荣今天一口气就得到了四十两白银,相当于他正式年俸的三分之一了,虽然还有赏赐和一些外快,但四十两绝对是不可忽视的。
这使得田荣不觉感慨,外面这些做生意的普通商人,真是太能赚钱了,出手真大方。
眼看着生意有了希望,杨明想着自己怎么的也得让裕王世子的生意开个张,所以当即又掏出银子来,买了五块肥皂。
这就更让田大管家觉得这小子会做人了。
殊不知,杨明也没有浪费,吃饭的时候便拿了两块肥皂给他请客的两个吏部小官。
但他又很节约,剩下的三块没有一次给出去,准备下次请客,再给别的六部小官。
杨明做生意就是这样,该给出去的,比如给田荣的,他四十两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能给出去。
可如果能够节约的,比如说这五块肥皂,他能给两块,就不会给三块。
也只有这样做生意的人,才能成就一番事业啊!
但是杨明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就是这一天之中,唯一购买了肥皂的人。
意思就是说,柳铭淇寄予厚望的肥皂,第一天的销售额是五块,收入五两白银。
还没有田大总管收到的孝敬多。
反过来说,世事也是非常奇妙的。
杨明更没有想到的是,还有更加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发生了。
……
注:或许有老爷们觉得裕王府大管家太卑微了,而一个小商人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但本书的设定正是如此,且也符合历史上一些朝代的事实的。
譬如说我大明,对于宗室的限制到了极致,别看什么宁王、福王权势滔天,可实际上很多宗室穷困潦倒至极。
《世宗实录》记载,嘉靖40年,镇国将军(从二品)朱聪浸上书:“臣等身系封城,动作有禁,无产可鬻,无人可依。数日之中,不曾一食……有年逾三十而不能婚配,有暴露十年而不得埋葬,有行乞市井,有行乞民间,有流徙他乡,有饿死于道路。名虽宗室,苦甚穷民,俯地仰天,无门控诉。”
再过几十年,万历23年,宗室在籍人数人,实际能找到的只有人,有6万多人都逃籍了,还是皇室籍,不是日后我大清的旗籍。
明朝灭亡那一年更惨,人在籍,可能找到的只有人,逃籍13万人。当然也未必全是逃走,可能如同朱聪浸所言,乞讨的、流徙他乡的、饿死的都有。(同时这也证实并无“明朝百万宗室”一事)
因此,宗室未必就来得仗势欺人,像大康朝这样,宗室这种几乎没有任何官方权力的人群,做生意又不能压迫人,别人也不怕他们,自然气焰就没有那么嚣张,而平头老百姓也能跟坦然的面对他们一些。
如此设定颇有一点想当然之处,但也是秀才对宗室制度的一种探讨改进,欢迎各位老爷指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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