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料想到原本应当是一桩喜事的金盆洗手大典竟闹得这般田地。
原本热闹的刘府后宅此刻显得有些寂静,江湖客待了一会都纷纷起身告辞。
刘正风带着自己的徒弟收拾残局,定逸师太和天门道长也劝慰了几句便回返了山门。
此事不管前因为何,都与嵩山派有了嫌隙,不过这嵩山派此举确实过分,他们都急着回转山门和门中师兄弟商量一下后事。
岳不群却脱不开身,因为陈浩现在还身受重伤。
寻刘正风要了一个僻静的还算完好的房间,岳不群给陈浩涂抹伤药,之前腹部的那把长剑也被小心取出。
“浩儿,这次苦了你了,是为师考虑不周。”岳不群有些心痛和自责,要不是他自作主张让陈浩前去保护刘家母子,陈浩也不会受此重伤。
陈浩倒是没什么,这次伤势虽然重可却没到致命的地步,他内有紫霞真气源源不绝的循环周天温养肺腑,伤势比想象的要轻一些。
而且这次他和嵩山两大太保直面对上,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把握,那丁勉内力确实比自己深厚,可是自己在风清扬的指导下剑法精进迅速,生死相斗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要不是那长剑质量不高,这次也不会败的这么狼狈。
至于杀死那陆柏倒是没什么值得多回想的,自己不过是趁陆柏掉以轻心之际行了偷袭之事,单对单打胜负还在两可之间。
他虽这样想,可外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五岳剑派内讧,华山派大弟子单人独剑杀败嵩山太保陆柏的传闻迅速传遍了整个江湖。
众人都知道了华山派有一个了不得的首席大弟子,实力莫测,堪比大派宿老。
陈浩一朝闻名天下知。
岳不群细细的检查了一番伤势确保没有遗漏,叮嘱了陈浩一番多休息便带门离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处理。
虽然刘正风一家已经彻底倒向了华山一脉,可衡阳城毕竟不是自家地盘,吃穿用度,疗伤药物都用的不甚方便,待得陈浩伤势好转一些,岳不群便着手安排返程事宜。
返程的车队里,陈浩和令狐冲两人坐在马车里,其他人骑马跟在边上。
每隔一段时间,岳灵珊和陆猴儿就会掀开马车的帘布送进来一些吃食,或者蹲在门口和两个人聊天。
“那嵩山派也太可恶了,明明他们作恶在先,却说我们华山派藏污纳垢,勾结妖邪。”岳灵珊哼了一声,扯着手中的花朵,没好气地道。
“大师兄你明明以一敌多杀了那陆柏,他们却说你是利用陆柏的宅心仁厚下的黑手。”
“真是气死我了。”
这个时候离金盆洗手大典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嵩山派自然不会坐视自己的名声狼藉,也不知暗地里使了多少手段,使这江湖上的风向渐渐变了。
在他们的说辞当中,刘正风勾结妖邪,华山狼狈为奸,嵩山本想惩奸除恶,却被误以为是正道的华山弟子陈浩暗自偷袭,杀死了自家长老陆柏。
而刘正风自然不会答应,一时间,两种说法甚嚣尘上,整个江湖变得动荡不安,明眼人都知晓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令狐冲开口道,“就是就是,要我看啊,这嵩山派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名门正派,应该算作魔道。”
陈浩收功吐气,开口道,“不作无谓口舌之争,把武功练好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反诬自己又如何,那陆柏到底还是死了,待得下次自己武功再上层楼,那丁勉再能颠倒黑白又能怎样,一剑杀之便可。
人死了,这江湖上的真相还不是由着自己去解释。
令狐冲若有所思,也不去理小师妹的逗乐了,随着陈浩定心练功,岳灵珊见大师兄和二师兄都不理会自己,也觉无趣,便找陆猴儿玩耍去了。
一月后,陈浩一身清爽的站在华山朝阳峰,吞吸着天地间的紫气,心旷神怡。
半月前他们便回到了华山,在华山经过了半个月的精心调理和用上了各种门中秘药,他的伤势基本痊愈了。
身体一恢复如初他便立马来到了这朝阳峰,这段时间因为负伤而不能大肆修炼着实憋闷了些,现在终于可以放心的舒展身体了。
吞吸完紫气之后,他拿起一旁的长剑,将自己会的剑法悉数演练了一遍。
读书百遍其义自见,练剑也是如此。
这一切全部完成后,日头已经高起,陈浩抹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去一边拿自己的水壶。
刚一转头,便看见风清扬坐在石头上含笑看着自己。
“风师叔祖”陈浩恭敬一礼。
风清扬摸着胡须,点头赞道,“不赖,你这剑道天赋虽然不是顶尖,可你这勤勉程度却是万中无一。”
“也难怪你能杀败那嵩山陆柏了。”
陈浩没有自得,“谈不上杀败,不过是偷袭罢了。”
风清扬摇头,“他陆柏年岁比你多了二十,不管是不是偷袭,你能杀他足以证明你的实力,还是你真的以为那嵩山太保都是些废物?”
“自谦难能可贵,可是心中也应当有傲气。”
“你很好,莫要妄自菲薄。”
陈浩点头称是,他其实不是自谦,他确实是觉得胜之不武,什么时候他能正面挑败那丁勉,他才能自得的承认自己剑法极佳。
风清扬只是提了一嘴,年轻人不骄傲自大总归不是坏事,他接着开口说道,“你手上这剑用的可还行?”
当日他那把长剑